华兹华斯诗歌(必备14篇)

华兹华斯诗歌 第1篇

[关键词]水仙花 大自然 精神抚慰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06-0074-01

一、创作背景

华兹华斯出生于1771年,他最重要的作品都发表于1797年到1807年之间。华兹华斯被认为是英国最重要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抒情歌谣集》的发表标志着英国进入到了浪漫主义新时期。在这一历史时期,人们都在按照华兹华斯的方式去创作诗歌。那些浪漫主义时期桀骜不驯的杰出人物,即便是看不起他的浪漫主义三杰也不得不承认华兹华斯在诗坛上的地位。年轻的他才华横溢,引领时代潮流。正是华兹华斯让普通人们的生活成为了诗歌最重要的主题。华兹华斯拒绝描写空泛的神话题材、英雄史诗。他提出普通人的生活才是诗人应该歌颂的,并且诗人应该使用普通人能看得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抒发自己的情感。“浪漫主义”是18世纪末到19世纪前30年欧洲文学的主要思潮流派。其基本特点是具有强烈的主观性和抒情性;崇尚大自然,将大自然和资本主义城市文明相对立;重视民间文学;艺术上喜欢用夸张、对比的手法,追求强烈的艺术效果。

二、诗歌赏析

和其他浪漫主义时期的诗人一样,华兹华斯的个人性格和诗歌本身都深深地受他自己对大自然热爱的影响。他被称为大自然的祭司,由此可见,他对大自然的热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华兹华斯一直生活在英国风景优美的湖区,领略着湖区秀美的风光。他和柯勒律治、骚塞一起被称为“湖畔诗人三人组”,他们一起赞美湖畔的平静生活、美丽景色。不过这种平静的生活所带来的灵感并未能获得另一个杰出三人组的认同。年轻气盛的“浪漫主义三杰”不喜欢华兹华斯的保守、成熟和平淡,他们希望华兹华斯这位前辈能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

《水仙花》全诗可以分成两大部分:写景和抒情。诗的开篇以第一人称叙述,格调显得低沉忧郁。诗人一方面竭力捕捉回忆的渺茫信息,另一方面又觉得独自漂游,可以自由自在地欣赏大自然所赋予的美景。他把自己比做一朵流云,随意飘荡,富有想象的诗句暗示诗人有一种排遣孤独、向往自由的心情。在他的回忆中,水仙花缤纷茂密,如繁星点点在微风中轻盈飘舞。

《水仙花》同样是一部描写大自然的作品。诗人用他那纯净、朴实的语言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美丽的世界。这个世界大概就是诗人心中的理想国,或者就是他生活的湖畔。在那儿,我们可以看到大片大片金黄色的水仙花随着湖畔的微风静静地荡漾。高高的白云下面,山谷深处,那一片片的水仙花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跳入诗人的眼帘,也跳到了诗人的心里,深深地扎着根。这是诗歌第一节展现给我们的画面。诗人仿佛赋予了我们一双可以穿越时空的慧眼,可以让我们也身临其境地看到那颤动的花枝,波浪般向我们涌来。诗歌的第二节进一步描写这些如繁星般点缀在星空的水仙花,那湖畔也成了花的海洋,又像是闪烁着星星的银河吸引着诗人的目光。水仙花们在这海洋中,在这银河里舞动着,跳跃着,像一群可爱活泼的精灵。诗人的心完全被这群美丽的精灵所吸引。

三、结论

诗歌的最后一节,诗人在诗中强调了回忆过去的重要意义,抚慰我们灵魂的水仙花也是活在诗人的记忆里,没有这些宝贵的记忆,水仙花只能暂时开放,只能抚慰一时的灵魂,而不像现在这样时刻在抚慰着诗人。诗人希望自己内心的孤独能和水仙花一起跳着快乐的舞蹈。这孤独已经不再是孤独。

【参考文献】

[1]张伯香.英国文学教程.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

华兹华斯诗歌 第2篇

关键词:华兹华斯;人化;英国风景;价值

中图分类号:(561)

文献标识码:A

自然风景早已存在,但只是在被“人化”的过程中,才不断呈现其价值。“人化”有“物质化”和“精神化”两种方式,因而自然风景的价值总体上表现为物质价值和精神价值两大类,而且经历了一个从物质价值上升到精神价值的过程。就英国风景而言,其价值在华兹华斯(1770-1850)以前虽然已有诸多形式,但更多体现在地理存在、物质利用、宗教启示、绘画题材等方面。华兹华斯出现后,英国风景价值开始多维呈现,并达到了一个新境界。那么。华兹华斯如何使英国风景的价值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呢?

一、确立风景独立的文学题材价值

和爱情一样,风景本是一个重要的文学题材,中国在东晋时期就有了以自然风景为题材的山水文学和田园文学。英国乃至欧洲风景文学发育迟缓,远远晚于中国。但随着华兹华斯的出现,风景便开始具有独立的文学题材价值。

古希腊罗马时代,萨福、维吉尔、贺拉斯都描写过自然风景,赞美过田园风光,但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自然诗。文艺复兴以后。走向自然、赞美自然成为欧洲人的一大审美时尚,但在自然风景画派蔚为大观之时。风景文学流派并未形成,与中国“先有诗、后有画”形成鲜明对照。就英国而言,在华兹华斯之前,斯宾塞(1552-1599)、马娄(1564-1593)、莎士比亚(1564-1616)、纳什(1567-1601)、赫里克(1591-1674)、弥尔顿(1608-1674)、蒲柏(1688-1744)、汤姆森(1700-1748)、格雷(1716-1771)、柯林斯(1721-1759)、彭斯(1759-1796)等都有自然风景之作,但这些作品总体上看是将风景作为背景而非主题,而且描写泛泛风景不涉具体山水,也不能被称为风景诗,与曹操《观沧海》不能被认同为中国首篇山水诗一样。

华兹华斯从四个方面对英国风景具有独立文学题材价值作出了特殊贡献。一是广泛创作风景诗歌,使风景文学具有量产性。华兹华斯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个以风景为主要题材的诗人,终其一生不间断地创作了大量风景诗歌。在他的诗歌中,风景不再作为背景而存在,而是成为被尽情赞美的主题。丹麦文学史家勃兰兑斯曾评价华兹华斯“在他的旗帜上写上了‘自然’这个名词,描绘了一幅幅英国北部的山川湖泊和乡村居民的图画”。二是描写英国实名山川,使风景文学具有具象性。考之中国文学史,谢灵运之所以被称为中国山水诗的鼻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山水之歌都能与具体的景点联系起来,其游历之处甚至在今天被开发为谢灵运诗歌旅游线。华兹华斯描写过英格兰的泰晤士河、瓦伊河谷、西北湖区(以下简称湖区),威尔士的_登山,以及苏格兰的雅鲁河、高地风光等,为英国风景文学的定型发挥了重要作用。三是诗歌艺术成就高,使风景文学具有可比性。华兹华斯成为英国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主要凭其风景诗歌,而且不在于这些诗歌数量多,更在于其思想成就和艺术质量高,《丁登寺》、《水仙》、《致杜鹃》、《绿山雀》、《致雏菊》、《威斯敏斯特桥上有感》等毫不逊色于其他题材的文学作品,放在整个英国文学史上,都是千古传诵的名篇佳作。四是创立“湖畔派”,使风景文学具流派性。当时的人们公认“华兹华斯所创之诗篇风格新颖,独具一格”,将他和与其诗风相近的柯勒律治(1772-1834)、骚塞(1774-1843)并称为湖畔诗人。虽然1807年以来,《爱丁堡评论》等杂志和拜伦(1788-1824)等诗人责难和攻击华兹华斯等人,言其诗歌背离主流传统:但这却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华兹华斯诗歌的划时代意义。

可以说。正是华兹华斯的亲力亲为,才使得英国风景呈现出独立的文学题材价值,与中国山水田园诗相近的西方风景诗(自然诗)作为一个文学流派才正式宣告诞生。华兹华斯以后,在英国、在欧洲,自然风景诗歌独立成派,不断向前发展,并取得了重要成就。

二、展示风景全新的审美愉悦价值

华兹华斯诗歌 第3篇

关键词:华兹华斯;我们是七个;语言;自然;童心

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 1770―1850)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也是“湖畔派诗人”之首。在其代表作《抒情歌谣集》的第二版中,他对他的诗歌进行了定义,他认为一首好诗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情感。这种情感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是在强大的宁静中追忆起来的情感。他的诗描写和关注的多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诗中的语言虽然看似平淡、朴素,却给人以返璞归真的感觉。

《我们是七个》是华兹华斯于1798年写的一首抒情叙事诗。这首诗的开头描写了一个单纯的孩子,他有力的呼吸,挥舞着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四肢,过着他快活的时光。他真的懂得什么是死亡吗?由这个问题出发,诗人记述了他与一个八岁的农家小女孩的对话,带着读者进入了儿童的心灵世界。

下面就从诗中的语言,诗中的自然和诗中的童心三个方面进行赏析。

一、诗中的语言

尽管华兹华斯的体裁各异,诗体多变,但在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清新、隽永、朴素、亲切的气息。这种语言特色不但与18世纪新古典主义者诗人擅用的工整优雅、警句格言迭出的英雄双行体截然不同,而且与同属于浪漫主义时期的布莱克,以及第二代浪漫主义诗人拜伦,雪莱,济慈等人也大相径庭。正如华兹华斯在《抒情歌谣集》第二版中对诗歌的定义那样,他的诗多关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用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生活中的语言,故其语言也较为简单,朴素,这使得他的诗读起来朗朗上口,不晦涩,且简单易懂。

比如本诗,整首诗共十七节,前三节讲述了诗人偶遇农家小女孩,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小女孩的外貌及穿着,剩下的十四节全是诗人与小女孩的对话。描写小女孩外貌时,简单的几个词“一头茂密的卷发,头发像杂草”、“她就是个乡下孩子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睛非常非常漂亮”,就勾勒出了农家小女孩的特征――外表普通,心灵单纯,美丽。在下面的诗人与小女孩的对话中,更是体现了简单朴素,清新易懂的语言特色。诗人在诗歌中描写小女孩的回答时,先是她“惊奇地向我张望”,而后又是“随口回答”,然后是“回答得又快又利索”,最后是“坚持回答”。这一连串对小女孩语气的描写,简单而直接,却能使读者对小女孩的形象有深刻的认识。诗中语言虽简单,却有返璞归真的感觉。

二、诗中的自然

华兹华斯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又是“湖畔派诗人”之首,他追求浪漫,热爱自然。华兹华斯深受流行于19世纪的一些哲学思想的影响,其中包括启蒙主义运动,卢梭“回归自然”的理论思想以及泛神论,从而使华兹华斯形成了自己对自然独特的认识: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的关系,自然使人的心灵得以净化,自然是人类的良师,朋友和保护者。在他的眼里,自然才是真善美的完美体现,才能给人以生命的真谛和领悟。自然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因此华兹华斯的诗歌无不体现着他对自然的这种情结。

三、诗中的童心

真正优美的诗歌必然是诗人内心世界的真实显露。华兹华斯很小时就喜欢独自在田间漫步,欣赏大自然美丽的风景,思考自然与人生。童年的经历,对其儿童观的形成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所提出的“儿童乃成人之父”以及“灵魂前存在”的观点是其儿童观的核心内容。

本诗中讲述的童心,是本诗带给我们的最重要的启示。开篇第一句写道”A simple child”一个纯洁的孩子,仅此一句,就让读者感受到诗人对儿童的爱怜与欣赏。在诗中的第四节,诗人问小女孩她兄弟姐妹共有几人,她说我们是七个,两个在威尔士的码头,两个去海上,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在她家附近教堂的墓园里。在这个小女孩的心里,分不清生与死的界限,她自己还常常到那织自己的毛袜,常常带着她的碗到墓园里,独自地吃,独自地唱,唱给她的在土里长眠的哥哥姐姐听。虽然他们静悄悄地没有回应,但在小女孩烂漫的童心中却不曾感到生死间有不可思议的阻隔。所以,尽管诗人一再纠正女孩,说他们只有兄妹五人,但小女孩却断然否定道:“不,我们是七个。”简单的话语,执拗的语气,虽然幼稚,却反映出儿童的天真和对亲人无尽的爱。在诗人看来,儿童虽然对世俗事物懵懂无知,却保持着内心的纯洁与天真,在成人的世界里,却缺少了这份纯洁与天真。诗歌不仅体现了诗人对儿童的怜爱,更体现了诗人对儿童的热爱,对童真的赞美和对儿童时代的向往。在当今社会,人们的很多情感或许会变淡,情感变淡或许会减少许多失去的痛苦,但是,很多情感,我们是无法改变的,很多信念我们会一直执着的。就像那个小女孩,一直坚信“我们是七个”,无论身处何方,经历何事,唯一不变的是“我们是七个”,天上,人间,只要是你在心中。这里正体现了诗人的儿童观――“儿童乃成人之父”。在诗人看来,在文明社会中保持对自然的虔诚,成人后保留一颗童心,是实现完美人生的必要条件。

总之,诗歌以对话的形式,用简洁、质朴的语言,表达了诗人对自然的热爱,对童真的赞美和对童年的向往。华兹华斯对儿童时代的留恋和对童真的赞美,使得诗歌超出了纯粹写景咏物的范围,深化了诗歌的主题,体现了诗歌真正的美。

参考文献:

[1]郑侠.解读华兹华斯的诗歌《我们是七个》[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10,10:122-124.

[2]王盈盈.华兹华斯诗歌的浪漫主义――诗歌《We Are Seven》评析[J].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学科版),2011,07:36-37.

[3]杜彬彬.歌手的自然和诗人的旷野[D].温州大学,2009.

华兹华斯诗歌 第4篇

华兹华斯是著名的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享誉不列颠内外的“湖畔派”诗人的领袖。华兹华斯能够享有如此的殊誉,这毋庸置疑首先是因为他长期生活在英国的湖区,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创作并发表了诸多开掘人的内心世界、歌颂大自然的诗作,比如《我们是七个》《丁登寺》《早春遣句》等,并因此获得了“桂冠诗人”的封号。然而,华兹华斯的声誉同等甚至更大程度地建基于他在诗歌理论方面的革命性成就,集中见诸他为自己与柯勒律治合著的《抒情歌谣集》再版所撰写的《第二版序言》(以下简称《序言》)。于其间他虽然无意建构一种新的诗歌理论,却在不期然间引发了英国诗歌史上的一次重大变革,宣告了英国古典主义诗歌的终结和浪漫主义诗派的显影,“诗人”从此接管了“读者”和“诗艺”,成为了诗歌批评体系的中心。

华兹华斯在《序言》中强调诗人对现实的感受能力和观察能力、对人的本性的理解能力、创造能力以及想象能力。在他看来,一切成功的诗作无不源自诗人的感情。即使是洪荒之初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的诗人,他们的诗同样是人类朴素情感的自然倾吐和流露。

这是在倡导情感主义诗论吗?当然不是。诚然,华兹华斯在《序言》中断言过“一切好诗都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指出了情感是他的诗作与以往诗篇的关键区别所在,但值得注意的是,姑且不论对情感的强调早在18世纪便已流行于英国诗坛,华兹华斯所坚持的,实际上是一种情感与理智相平衡的诗歌理论。

基于对诗的本质与目的的上述认识,加之他对法国大革命的认识从拥护到反对的反转,华兹华斯在《序言》中指出了诗人不仅要写伟大的历史事件和伟大的人物,而且提出更要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尤其是远离都市文明的田园生活为题材的主张。

虽然崇尚科学之风日盛,华兹华斯不但没有像原始主义者那样,认为诗歌的黄金时代已逝,而且主张诗人可以与科学家合力创造美好未来,因而捍卫了诗歌的价值。

华兹华斯坚持通过平凡日常的田园生活题材来表现人们的热情和基本情感,可谓对资本主义异化文明的批评和对人类自然而纯真的基本情感的呼唤。鉴于在自己生活于其间的资本主义工业文明中,对物质的追求窒息、禁锢了人们的情感,华兹华斯不无痛惜地发现,“以往作家的非常珍贵的作品……已经被抛弃了,代替它们的是许多疯狂的小说,许多病态而又愚蠢的德国悲剧,以及像洪水一样泛滥的用韵文写的夸张而无价值的故事”。所以,华兹华斯幻想通过表现田园生活中的普通人和事,来唤起人类自然而纯真的感情,以拯救为工业文明所异化的人性。

正是基于这一理念,华兹华斯创作了大量田园诗,一方面以山地湖区美丽自然的风光和平民质朴的生活与城市的喧嚣和人欲横流的现实相对照,表达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另一方面寄情于江山之景,融合主观之情和客观之景,在大自然中寻觅精神的自由和心灵的慰藉。

华兹华斯诗歌 第5篇

[关键词]华兹华斯;诗歌;儿童观

华兹华斯是1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主要奠基者,雪莱称之为“大自然的歌手”,他以饱蘸感情的诗笔咏赞大自然,讴歌自然界的山水风景、田园乡土、花木鸟虫、日月星辰,及大自然对人类心灵的影响。作为“湖畔诗人”的领袖,华兹华斯的诗歌和诗歌理论一直都受到国内外评论家的广泛关研究。特别是他所提出的“儿童乃成人之父”及“灵魂前存在”的观点近年来越来越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和研究。

华兹华斯一生中创作了大量有关儿童生活,儿童心理;揭示儿童与自然,儿童与成人关系的诗篇(JohnBear:1978)。郭美男指出“在诗人看来,在文明社会中保持对自然的虔诚,成人后保持一颗童心,是实现完美人生的必要条件。”曹佳瑶,孙莉莉阐述了自然与童心是诗人诗意理想构成中的两个不可或缺的而且相互联系着的要素。

在华兹华斯“复归婴孩”这一独特儿童观方面,还有一些学者进行了对比研究。葛桂录综合分析了老子和华兹华斯都把婴孩作为人生的最佳状态和最高人格理想,并且对比指出前者旨在体“道”,后者意在寻“真”。

崔莉揭示了“儿童乃成人之父”这看似有悖常理命题的深刻内涵,其实质包含着深邃的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表现了被社会异化的人类对属于人那种最纯洁,最美好的灵性的呼唤。

华兹华斯诗歌的独特儿童观是西欧特定历史环境下的产物。一些学者对其历史渊源作了分析。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失败“标志着启蒙主义理性王国的破灭。而华兹华斯作为时代的见证人,他所目睹的这一切使他陷入理想落空的危机之中”。郭淑丽,崔小燕和王政吉,左金梅都阐述了大革命失败带来的幻灭感使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边缘。从此他便重新回到幼年时期生活的湖区隐居,找寻童年时期那些如上帝般的,自然的灵光(HearoldBloom:1972)。王佐良在《英国诗史》中分析道只有人类童年时期的感情和回忆才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的。诗人把全部希望寄托于过去,把精神的复归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所,作为拯救现实的唯一出路。崔莉和袁礼都认为诗人独特的儿童观是诗人在大革命失败后情感与理想调适的结果,也是那个时代文明困境中的产物,诗人用一种理想主义方式来寻求人与自然,社会与上帝的和谐关系。

姚兰为我们展现了诗人独特儿童观所折射的社会信息。她通过分析诗人童年经历,指出“华兹华斯试图用童年所保存的灵光和大自然中充沛的神性来拯救被工业革命抽干生命的人们。”陈才忆探讨了诗人在诗歌中阐明的对自己所处时代的看法:英格兰是一潭死水,英格兰传统的内心欢畅已经丧失殆尽。

刘新民重点探讨了诗人独特儿童观的社会意义,指出诗人关于儿童的诸种社会理念受到当时社会的广泛认同,从而改变了儿童在受洗礼前“罪孽深重”的传统观念,最终导致了英国儿童保护法的诞生。

华兹华斯诗歌 第6篇

关键词:自然;田园诗;写作风格;

中图分类号:

一、引言

威廉·华兹华斯和陶渊明分别是东西方诗坛杰出的自然诗代表。前者是十九世纪英国浪漫主义文学思潮的代表诗人和“湖畔派”诗人领袖,后者则是中国东晋时代的著名诗人。尽管生活的年代和国度不同,他们却都热爱田园生活的恬静和简朴,退隐于自然之中寻求心灵的解脱和平衡,并把田园生活作为诗歌创作的源泉。他们创作了许多清新淡雅的诗歌,突出反映日常生活细节和简单风格。这些诗歌风格相似,但又各具特色,不仅体现了诗人自然观和审美观的一致性,也展示了由于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不同而产生的差别。

二、华兹华斯和陶渊明田园诗中对自然的热爱之情的异同

华兹华斯和陶渊明都热爱大自然,而其诗歌相应地蕴含着他们对自然强烈而真挚的热爱。这种热爱来源于诗人生活的特定环境和生活经历的影响。首先,他们的童年少年都是在风光秀丽的田园乡村里度过。华兹华斯幼时就学于以湖区景色取胜的霍克斯海德,常游憩于湖光山色之间,其性情颇受大自然的熏陶,而1790年的阿尔卑斯山之旅则加深了他对大自然的崇尚。陶渊明从小生活在邻近长江和庐山的浔阳柴桑乡村里,长期受到秀丽的山水田园风光的陶冶。其次,两位诗人的生活经历都体现出对政治和社会的失望,转而投向自然寻求心灵的安慰。华兹华斯深受卢梭“返归自然”口号的影响,经受了对法国革命的绝望之后,回到湖区致力于诗歌创作。陶渊明生活的东晋时代,政治黑暗,社会动荡,官场污浊,秉承老子和庄子的自然和谐观,陶渊明最终归隐“南山”于田园。出于对社会现实的失望,两位诗人选择了相同的道路,回归于自然寻求心灵的平静。在他们的内心中,自然就是天堂,就是真善美的集中体现。因而,他们将对生活的满腔希望和热情投入自然,并创作出大量优美的田园诗歌,让人觉得田园就是一首诗,自然就是一幅画。

华兹华斯向来是自然崇拜者,他能够透视到事情的本质,呈现真实的大自然。他的诗歌中,自然景物观察细致,感情表述独特唯一。他擅长于描写山川和河流、花和鸟、儿童和农民,以及对童年和青年的回忆。他声称,无数可以丰富我们的情感和思想的丰富宝藏就存在于大自然中。作品如《麻雀的窝》、《至云雀》和《致杜鹃》等均表达了对自然之美的赞颂,而抒情诗代表作《咏水仙》则被公认在描写自然美方面的技巧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该诗大意为当诗人独自漫游的时候看到了一大片鲜艳的水仙花,他们在水中摇摆就像群舞一样,舞姿优美欢快,而这些景象给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何时想起来心中总充满快乐。“它们随风嬉舞,随风波荡。”“万花摇首舞得多么高兴。/粼粼湖波也在近旁欢跳,/却不如这水仙舞得轻俏/诗人遇见这快乐的旅伴,/又怎能不感到欣喜雀跃。”在这首诗中,自然与心灵有感而成一体,诗人表达了人性的复归就是对自然的回归,在自然界的快乐与人间的快乐架起了桥梁。诗人笔下,无论是飞翔的云雀,歌唱的夜莺,还是湖边的蔷薇,都倾注着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崇拜,饱含着对生活真理的热情探索。

陶渊明以对田园风光的描写而闻名,他的作品大约三分之一都是对自然之美的刻画。他高度赞美自然中的一切事物,如山川、河流、花草和小鸟等。尽管自然风景的描写并不像华兹华斯那么细腻,他笔下的自然充满了诗歌韵味。可以说他的每一首田园诗都体现了回归自然后的喜悦之情。在《和郭主薄(其一)》中,“蔼蔼堂前林,中夏贮清阴。凯风因时来,回飚开我襟”,这样的诗句展示了一幅夏天的美景,令人心胸开阔放松;而“和泽周三春,清凉素秋节。露凝无游氛,天高风景澈。岭岑耸逸峰,遥瞻皆奇绝。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和郭主薄》其二)则描绘了凉秋之景,充满了诗意。《归园田居》和《饮酒》表达了陶渊明辞官归隐田园后对自然和田园生活的向往以及回到自由世界的喜悦。《饮酒》中,“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诗句不仅展示了自然的恬静之美,也表明诗人是如何通过自然寻求到了生活的真正意义和心境的宁静。

当然,华兹华斯和陶渊明的田园诗中对自然的热爱之情也有一定程度的不同。首先,他们对自然的热爱有着不同的内涵。华兹华斯对自然的爱蕴含着对世界博爱的迫求。他曾经宣称诗人就是捍卫人类天性的基石,不管走到哪里都应该成为传播情谊和博爱的支持者和保护者。他认为自然能够启迪人性中的博爱和善良的情感,并能将这种情感融合在自然中,使人得到真正的幸福。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他热爱自然中的一切事物。这种挚爱始终贯穿在他的自然诗中,如《早春遣句》中的“穿过樱草花丛,在那绿荫之中/长青花在编织它的花环,/我坚决相信每一枝花朵/都在它所呼吸的空气里尽情享受。/鸟儿在我四周蹦跳雀跃,/它们的心意我可无从捉摸——/但即便是它们细微的动作,/也好象是一种激动的欢乐。”诗人感受着花朵的绽放,鸟儿的雀跃,嫩枝的萌芽,春的喜悦和生机跃然眼前。他不遗余力地歌唱着自然的和谐和温良,在其眼中,自然本身就孕育着博爱。在《致雏菊》中,他表达了自然对人类的博爱和对心灵的慰籍,“可爱的花儿!梦幻的遐思/过去了,我终于用这个名字/呼唤你,而且要永远坚持,/安静可爱的生灵!/阳光下,大气中,你跟我同呼吸,/请一如往常,给我以欣喜,/让我分享你温良的心地,/这样来医治我的心!”

陶渊明对自然的爱则包含了对自由的渴求。尽管饱受儒家思想的浸染,立下“大济苍生”的抱负,从而入仕,但他与生俱来便对自然有着深沉的爱,在与黑暗的官场格格不入后,他选择了道家思想,“顺其自然,顺乎自然“,追求“生命的绝对自由”,归隐田园。他出身庶族,受人轻视,几度出仕,使他逐渐认清了当时官场的污浊与黑暗。四十一岁还家归隐,退居田园,过着自耕自种,饮酒赋诗的恬淡的生活。为官期间,他深感受到官场的限制,因而借用“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这样的诗句表达了对自由的渴望。他向往田园生活的自由,一种可以保持道德完善的自由。《归园田居(其一)》中的“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以及《归鸟》中的“翼翼归鸟,载翔载飞。虽不怀游,见林情依。遇云颉颃,相鸣而归”,在陶渊明看来,其中高空飞翔的小鸟和河里漫游的鱼儿都象征着精神上的自由。他的诗句中对自然的热爱多体现出对自由的向往。

其次,陶渊明的田园诗对自然的描写范围与华兹华斯的稍有不同。作为田园诗人,陶渊明的诗歌大量涉及田间劳动和农民。他高度讴歌田间劳动和他在劳动中与农民建立起来的友谊,这样的素材令他的作品独树一帜,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在《归园田居(其三)》中,“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表达了诗人对劳动的深刻理解和对生活的珍惜,洋溢着诗人对田园生活的满足与愉悦,字里行间一个辛勤劳作却倍感幸福的自我形象跃然而出。诗句中乡村自然之美与生活之美浑然一体,读者对这样的自我形象悠然向往。而在《归园田居(其二)》中,“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相间无杂言,但道桑麻长”,诗人则和农人分享着劳动的心得和感想。通过参与田间劳动,诗人更为贴近自然和农家生活,因而他的所思所感也就更加符合一个真正的土地耕种者。这种第一手的生活经验,不管在形式上还是在风格上,都赋予他的诗歌一种独特的新鲜感,这是同时代的文人难以比拟的。

而华兹华斯的诗歌虽然也有对劳动涉及,如《孤独的割麦女》描绘了一幅辛劳的画面,《我们共七个》讲述了与一个纯朴的农家小姑娘的谈话,《迈克尔》和《坎伯兰郡的老乞丐》勾勒了对贫苦人民的同情,但总体来说,真正的劳动场景很少出现在他的诗歌中。相较而言,自然之美与生活之美(劳动之美)在陶渊明的诗歌中获得了更有机的结合。

这样的差异很大程度上源于两位诗人实际生活经历的不同。在归隐之后,陶渊明过着困窘的生活,“下日报长饥,寒夜无被眠。造夕思鸡鸣,及晨愿鸟迁,(《怨诗楚调示庞主簿邓治中》),“岂期过满腹,但愿饱梗粮。御冬足大布,粗浠以应阳”(《杂诗》其八)。这样的贫苦让人难以接受,然而他欣然投入到田间劳动,“夫耕于前,妻锄于后”,维持生活。就在劳动中,他对劳动有了深刻的理解,发掘了劳动之美,并将其与自然之美结合起来,创作出无数脍炙人口的佳作。这些诗歌既洋溢着新鲜的韵味又散发着生活的真实气息。而华兹华斯归隐后的生活境况稍好于陶渊明。尽管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并常陷入经济窘境,在1795年他从好朋友那儿获得了一笔900英镑的遗产,此后生活殷实,并实现回归大自然的夙愿。由此可见,不同的经济境况导致两位诗人的田园诗在自然题材的选择和侧重上有所不同。

三、华兹华斯和陶渊明田园诗写作风格的异同

华兹华斯和陶渊明不仅把自然作为诗歌创作的对象,还采取了质朴的语言风格作为创作原则。华兹华斯提出了自己的诗歌创作原则——“所有好的诗歌都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他主张使用质朴平实的语言,描写日常生活中的场景和事件。他致力于将自己诗歌的语言贴近于人们真实使用的语言。陶渊明的诗歌风格则是公认的朴实自然,他的诗歌中很难发现任何奇异的意象、夸张的语言或者华丽的表述。他甚至很少使用形容词,例如“种豆南山下”(《归园田居》),“今日天气佳”(《诸人同游周家墓柏下》),和“日暮天无云”(《拟古》)。然而,在这些简单朴实的诗句中,我们所感受到的却是诗人自然而真挚的情感

在《丁登寺》中,华兹华斯描写了再访丁登寺时所见到的田园风光。“在无花果树的浓荫之下,远眺/村舍密布的田野,簇生的果树园,/在这一个时令,果子呀尚未成熟,/披着一身葱绿,将自己掩没/在灌木丛和乔木林中。我又一次/看到树篱,或许那并非树篱,而是一行行/顽皮的树精在野跑:这些田园风光,/一直绿到家门;袅绕的炊烟/静静地升起在树林顶端!”这些诗句令我们联想到陶渊明的《归田园居》,“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两位诗人不约而同地使用朴实的语言、白描手法和宁静的诗韵描绘了一幅宁静优美细腻的田园风景画,读者在两首诗的字里行间体会到的感情和意境几乎是相同的。这些诗句类似生活中的口语,然而在简单的形式之下,却蕴藏着诗人的激情和浓郁的生活气息。这样的相似说明两位诗人具有相同的审美观,他们都热爱毫无任何雕饰的自然之美,而这一创作原则明显贯穿在他们诗歌中。

尽管两位诗人的诗歌都采取了质朴的语言风格对日常生活进行描述,其间还是有些不同之处。华兹华斯是一个注重主观想象的浪漫主义诗人,他倡导选取日常生活中的事件和事物作为创作素材,并赋予丰富想象,以便以独特的角度展示普通事物。他常运用自由而生动的想象赋予普通事物以精彩,从而表达强烈的情感,在《致杜鹃》中,一只普通的杜鹃既可以成为“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变成“飘荡的声音”。陶渊明在诗歌创作中并不追求浪漫主义的想象,而是采用真实的手法去描绘田园风光和田园生活,他的作品追求的是发自内心的满足与喜悦,而这种喜悦反映出来的则是对自然和生活的强烈的感情。村舍、锄头、豆苗、石磨等普普通通的事物在诗人笔下同其生活追求结合在一块,达到了情,景,理交融的艺术境界。这些事物客观地体现了诗人的主观感情,既是具象的又是理念。在《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中,“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庄稼不再是客观世界里的普通事物,它表露了诗人在劳作中愉悦的心情,其中蕴藏着人生的真谛。这种心灵与环境的感应,以及所感受到的无限愉悦,是不可落于言筌的。陶渊明的诗歌不加雕饰,天然浑成,语言愈见通俗,而意境愈见高雅。初看似有些平淡无奇,但仔细品位后则意味无尽。朴实地展现欣赏的愉悦和魅力是陶渊明诗歌的突出特点,他所强调的正是生活的简单、自然和幸福。

四、结语

华兹华斯与陶渊明是世界文学史上田园诗派的代表作家,都把田园生活作为诗歌创作的源泉,热爱自然,并把自然作为心灵慰籍与心理平衡的天堂。两位诗人的诗歌语言朴实,手法白描,风格清新自然,引导世人从新的角度审视自身,热爱自然。由于生活的年代和国度不同,他们的诗歌风格相似,但又各具特色,存在一定的差异。对比分析其诗歌的异同,对进一步了解诗人的创作思想和写作风格应有所帮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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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刘守兰.英美名诗解读[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5]叶维廉.中国诗学[M].三联书社,1992.

华兹华斯诗歌 第7篇

关键词:谢灵运;华兹华斯;生态学;共鸣

谢灵运作为山水诗的鼻祖,是南朝诗坛关注的焦点,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与唐诗的研究盛况相比,魏晋南北朝诗歌研究并未得到研究者应有重视――在很大程度上这是由于研究者尚未充分认识到这一时期的诗歌创作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到目前为止已有的关于山水诗歌创作的个体研究中,研究者的目光又主要集中于陶渊明和王维身上,对于诗歌中汉魏晋到宋齐梁陈的转变中具有关键性桥梁作用的谢灵运,迄今为止已有的研究与其在诗歌史上实际所处的地位明显不成正比,特别是其生态学对于现今社会的积极借鉴意义研究甚少。

华兹华斯是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重要代表人物,其作品展现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密切联系。两百多年来国外各派文学评论家从不同的角度对他的作品作出了不同的评价,从_、阿诺德、布拉德利到现代派的批评家们,运用社会学、历史学、哲学、心理学等不同的手段对华兹华斯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对华兹华斯的自然观、宗教思想等方面也进行了探讨,因此他的作品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评论空间了。然而纵观中外诗歌比较研究方面,从和谐生态学角度对谢灵运和华兹华斯进行比较研究的成果几乎没有。

当人类迈入21世纪,人类工业化文明的高速发展以及人类对经济利益无所顾忌的追求,导致日益严重的全球生态环境问题,引起群众生态环境意识和环境保护运动的不断高涨,我们正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生态革命。特别是近年来中国经历了雾霾的痛楚后,文学评论界也开始转向了生态视角,运用生态学的理论和方法来研究文学诗歌,试图从意识领域里找到缓解或者解决生态危机的途径,平衡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中外诗歌中存在着众多十分相似的情况,这是诗人在各自国家和民族的现实生活中观察、体验和加工塑造的结果。两位诗人分别是中英自然诗歌的杰出代表。他们生活的时代和所处的文化背景大不相同,但在“自然”这一客观主题上,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通过收集华兹华斯的自然诗歌及谢灵运的山水诗,探访绍兴与谢灵运诗歌相关的景点,如东山、始宁别墅等,寻找华兹华斯与谢灵运诗歌共同的基础―自然,本人发现这些景点的自然美及对精神的慰藉和平静作用,大自然是人类精神力量的源泉,人们从大自然中得到快乐,得到启示,得到心灵的自由。同时两位诗人通过诗歌向世人倡导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相处。

华兹华斯和谢灵运的生活经历相似,早期的坎坷对他们创作产生影响,他们一生中都遭遇了重大的社会变革,这些变革对他们的思想与创作产生冲击,并最终确立了他们作为自然诗人的风格,促进了他们向自然诗人的转变。他们都具有深刻的宗教思想背景,基督教与道教分别形成了华兹华斯和谢灵运诗歌的生态思想基础。道教继承与发展了中国传统思想,在“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人有人论、物有物性”的法则之外,赋予了大自然更加丰富的内涵,教导每个人要用心感受周围的事物,热爱生活,享受生活。道教的中心思想就是“自我、平常、和谐和循环”也就是万物循环、太极长转的道理,从而使人类在大自然中获得广泛和深刻的启迪。基督教认为自然与人类皆是上帝的创造物,二者的关系是平等的。自然万物是上帝的创造,同样闪耀着上帝神性的光芒,能够与人类心灵相通。生态思想的基本理念,即整体,和谐,多样化和相互依存的原则。华兹华斯在他的短诗和散文作品中展示了人要尊重自然,合理开发自然,人要善待动物,合理利用并积极保护动物,脱离自然一味追求经济利益会造成城市中人与人之间的疏远的观点与谢灵运道家“人法自然”的基本生存原则不谋而合,都旨在弘扬关怀自然,崇尚人与自然,人与人和谐相处的思想,对人类追求精神生态的平衡和谐注入了新力量,继而实现环境与人和谐统一。

因此在“自然”这个交汇点上,华兹华斯和谢灵运有深刻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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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谢颖浠.华兹华斯作品中的生态意识[D].华东师范大学.2008.

华兹华斯诗歌 第8篇

[论文摘要]华兹华斯不仅是英国19世纪杰出的抒情诗人,也是有着自己独立诗歌观念的诗歌理论家。华兹华斯主张诗歌的情感、题材、语言和创作目的都要以“快乐”为起点和终点,“快乐”成为其诗学中的核心理念,这就构筑了他独具个性与魅力的“快乐”诗学。在这种诗学观念的指导下,华兹华斯的诗歌充满了一种崇高的自然与人间之爱及其独到的伦理内涵,成就了其诗歌在英国乃至世界诗歌史上的地位,并对当今世界的诗歌与文学创作都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wordsworth,1770—1850)是横跨两个世纪的英国大诗人,其诗歌艺术和诗学理论是国内外学术界普遍关注的一个热点。从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在研究对象方面,“已有的研究涵盖了他的自然观、社会观、民主观、主题性复归、时间性修饰、意象意境、诗歌语言、诗歌题材等众多领域”…;在方法论方面,已经有心理学研究、新历史学主义批评、文本批评、性别批评、西方马克思主义批评、解构主义批评,这说明国内外的华兹华斯诗歌研究成果颇为丰硕。然而,我们深以为憾的是,人们忽略了华兹华斯对“快乐”的理解与阐释,以及其背后丰厚的诗学意义和伦理价值。而从华兹华斯的诗学理论和诗歌艺术综合来考察,“快乐”无疑是其基本要素之一;无论从其诗学观念还是诗歌艺术实践来看,它都有着潜在的深层内涵,并且维系着其内在的统一性和逻辑性。可以这样说,华兹华斯的“快乐”诗学,在当时英国的历史文化语境下对诗学理论起着拓展作用,对当今世界的诗歌创作与诗歌理论也富有相当的启迪意义。

一、 统一性与逻辑性:华兹华斯的“快乐”诗学

华兹华斯的诗学理论,主要集中体现在《“抒情歌谣集”1800年版序言》和《“抒情歌谣集”18l5年版序言》这两篇长文中。从总体上来说,其关于诗歌创作与批评的理论,主要包括对“情感”、“题材”、“语言”、“创作目的”等几个方面的理解与认识。无论从华兹华斯自己所撰写的两篇序言来看,还是从其诗歌艺术经营来看,“快乐”始终都是其中隐伏的一条主要线索和一个重要的诗学主旨。华兹华斯的“快乐”诗学具有丰富而独到的内涵,主要体现在:

首先,诗歌中的情感应当是一种以快乐为主的情感。华兹华斯认为:“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诗人沉思这种情感直到一种反应使平静消失,就有一种与诗人所沉思的情感相似的情感逐渐发生,确实存在于诗人的心中。……然而不管是一种什么情绪,不管这种情绪达到一种什么程度,它既然从各种原因产生,总带有各种的愉快;所以我们不管描写什么情绪,只要我们自愿地描写,我们的心灵总是在一种享受的状态中。”这是一段常常为人所引用的话,不过,引用者多半是以此来说明诗歌情感的来源,即诗歌往往来源于诗人对于过去生活的一种回忆。其实,华兹华斯在这里所表达的诗学思想远没有那么简单。笔者认为,这段诗学名言中涉及到了这样几个问题:其一,诗歌的本质是一种情感的自然流露;其二,诗歌的创作过程是诗人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向诗歌逐渐迁移并流人诗中的过程;其三,诗歌创作是在一种自愿并且自然的情况下完成的,强调诗歌艺术的自主性与自由度;其四,诗人的情感是愉快的,而诗歌中的情感是诗人情感的流入,可以推断也是愉快的,并且,诗人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是一种享受的状态,自然也是一种愉快的状态。在这四个方面的诗学思想中,最重要的就是“快乐”诗学思想。我们也许应当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诗人能够回忆起来的情感是从哪里来的?其逻辑起点是什么?华兹华斯在《颂诗——忆幼年而悟永生(永生颂)》一诗中这样写道:“儿童既然是成人的父亲,,我就能希望自然的敬爱/把我的一生贯穿在一块。”诗歌对儿童的天性作了高度的赞美。在这首诗中,华兹华斯认为:“婴幼时,天堂展开在我们身旁!/在成长的少年眼前,这监房的/阴影开始在他周围闭合,/而他却是/看到了灵光和发出灵光的地方,他见了就满心欢乐;/青年的旅程日渐地远离东方,/可仍把大自然崇拜、颂扬,/在他的旅途上陪伴他的,/仍有那种瑰丽的想象力;/这灵光在成人眼前渐渐黯淡,/终于消失在寻常的日光中问。” “儿童是成人的父亲”,其理由在于:儿童生活在天堂里,拥有着瑰丽的想象力和与大自然高度的亲和力;更重要的是,儿童总是自由而快乐的,他正是由此与成人区别开来。华兹华斯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正如约翰·比尔所指出的那样:“华兹华斯真正要写的是,儿童出a具有创造性的上帝自己;正是神圣自然中保留的这庄严的光辉,才将其周围的世界变成了‘天堂’。”

“也就是说,华兹华斯认为儿童是人间和天堂(上帝)的直接联系者。如此说来,华兹华斯所要回忆的便是儿童时期在天堂里的感觉了,正是它为诗歌提供了一个情感的源头。这样的回忆性的情感同样是快乐的,当然,也包括无拘无束的想象力和与大自然的浑然一体。因此,从逻辑上讲,从儿童时代的天堂之乐到对它的深情回忆,冉到诗人情感的进入诗歌,以及诗歌创作的整个过程,在华兹华斯看来都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而“快乐”则是这种感觉的根本所在。

其次,诗歌的题材就是诗人的情感,在具体的诗歌作品里情感与题材往往是一种一体化的形态。华兹华斯曾经这样认识诗的题材:“题材的确非常重要!因为人的心灵,不用巨大猛烈的刺激,也能够兴奋起来。”他看重的诗歌题材好像只是来源于诗人的心灵与诗人心灵的刺激与震动。当然同时他也认识到:“是情感给予动作和情节以重要性,而不是动作和情节给予情感以重要性。”如此看来,华兹华斯认为只有以情感作为诗歌艺术的推动力,将题材有机地组合成为合理的动作或是情节,才能创作出真正完美无缺的诗篇。而我们要思考的问题是,情感和题材的契合点到底在哪里?我们还是只有从华兹华斯自己的论述中来寻找。华兹华斯曾经这样说过:“只有愉快所激发的东西,才能引起我们的同情。”同时他还曾经这样强调:“没有一种知识,即是,没有任何的一般原理是从思考个别事实中得来的,而只有由快乐建立起来,只是凭借快乐而存在我们心中。”而诗人所能做的是一些什么呢?诗人往往依据人自己的本性和他的日常生活来看人:“觉得到处都有事物存心中激起同情,这些同情,凶为他天性使然,都带有极大的愉快。”我认为,华兹华斯的论述隐含了这样几个问题:其一,诗人对诗歌和生活的态度是人之本性,立足点是自己的日常生活;其二,人(包括诗人)在不断地与外界事物发生作用和反作用,这种相互作用的发生是情感的诱发因素;其三,由于诗人创作诗歌的基点是人之本性和日常生活,诗歌具有着与外界(包括读者)天然的亲缘关系,容易将外界事物演变为诗歌题材,促成诗歌艺术的诞生;其四,外界事物刺激诗人,诗人凭借诗歌与外界发生情感的交流都是由于愉快之情的诱发,而读者与诗歌发生共鸣,引发同情,其最终也是为了获得愉快。由此可见,在华兹华斯这里,题材和情感的契合点确实是诗人内心的快乐。让我们看一看华兹华斯的名诗《我们是七个》的片断:“‘可他们两个都已经死去!/灵魂已升进了天国!’/这些话全都是白说,,/这位小姑娘还是不改嘴:/‘不,我们是七个,’她说。”按照常理来推断,两位亲人离去本应是很悲伤的事情,可是这位小姑娘执拗地坚持她们七兄妹是同在的,其原因就在于那个小姑娘对生死的看法本位于快乐的原则;诗人在此淡化人间的生死,其实质是看到了亲情给人带来永远的愉快。综上所述,从诗歌选取题材的原则、在诗歌艺术的实践以及诗歌客观的艺术感染力、诗歌文本的客观呈现来看,“快乐”都在其中担负着枢纽的作用。

再次,诗歌的语言应当是美丽而富于趣味的。华兹华斯对于诗歌的语言有过一段很精彩的论述,他说:“这些诗的主要目的,是在选择日常生活里的事件和情节,自始至终竭力采用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来加以叙述或描写,同时在这些事件和情境上加上一种想象力的色彩,使日常的东西在不平常的状态下呈现在心灵面前·真实地并非虚浮地探索我们的天性的根本规律……使这些事件和情境显得富有趣味。”将这段关于诗歌语言的话和他提出的选取题材的标准结合起来分析,可以发现其中的统一性和相异性:其统一性表现在语言运用的立足点是人之天性和日常生活情节;其相异性体现在想象力的渗入使得诗歌的文本形式又迥异于生活的一般形式,造成诗歌与现实生活的距离,从而获得一种陌生化效果。诗人创作的根本目的,在于诗歌艺术对事件和情境的糅合而具有趣味性,也就是快乐的营造与获得。如果能够与诗歌的情感、题材吻合起来,就可以使得诗歌艺术具有一种统一性。在华兹华斯看来,语言的使用存在一个历史性与现时性的问题。

历史上出现的优秀诗歌创造了优美纯粹的语言,而语言的反复使用又会使其从优美堕为俗滥;同时,语言必须与时俱进,适合人们的et常现实生活,方能获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为此,华兹华斯认为诗歌语言的使用要合情合理。他说:“我想使我的语言接近人们的语言,并且我要表达的愉快又与许多人认为是诗的正当目的的那种愉快十分不同,……我希望这些诗里没有虚假的描写,而且我表现思想都是使用适合于它们各自的重要性的文字。……这样做有利于一切好诗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合情合理。”如此看来,华兹华斯对诗歌语言提出的要求,其目的在于对人们的现实生活进行真实描写,探索人性的根本规律,传达诗歌应有的愉,追求语言使用的情感性、愉、合理性、生活性的多位一体。

第四,诗歌创作的目的在于使读者能够感到一种少有的愉快。华兹华斯说过:“诗人希望把他的情感接近他所描写的人们的情感,并且暂时完全陷入一种幻觉,竭力把他的情感和那些人的情感混在一起,并且合而为一,因为想到他的描写有一个特殊的目的,即使人愉快的目的。……诗人做诗只有一个限制,即是,他必须直接给一个人以愉快。”。人们之所以喜欢读诗是为了什么?也许有的人认为是为了了解诗人的情感,也许有的人认为是为了寻求一种美感。华兹华斯则明确地指出人们读诗就是为了寻求快乐。诗歌创作是为使人愉快的思想,也明显地体现在华兹华斯的诗歌艺术实践中。其诗作《布莱克大娘和哈里·吉尔》讲述了一个地主和穷人的故事:布莱克大娘不堪严冬的寒冷而去偷地主哈里·吉尔的篱笆来烧火取暖,结果被哈里·吉尔捉住了,大娘向天祈祷哈里-吉尔不再感到温暖,哈里·吉尔终于受到上帝的惩罚,而永远失去了温暖的感觉。这个极具戏剧性的故事掩盖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大娘和地主之间的矛盾本是激烈的阶级矛盾,大娘的悲惨遭遇和哈里·吉尔的奢华生活形成了尖锐的对立,诗人并没有将冲突的解决诉诸血与火的暴力,而是极力加以淡化,借用上帝的力量来惩处人间的罪恶。这样的处理方式的真正用意,在于以“善”感化“恶”而最终达到消泯恶的目的。更重要的是为了将情感的宣泄导向平静与美善,从而促成读者对诗歌艺术接受体验愉悦感的充分实现。

华兹华斯“快乐”诗学思想体现出了一种比较严密的逻辑性。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其一,华兹华斯把诗歌的情感来源定位于人之记忆领域,强调人之主体感受性与外在世界的交感融合,从而导致了某种情感因素在记忆领域的贮存,期待着诗歌创作的唤醒、重现以及艺术化展现。其二,华兹华斯利用“沉思”来实现情感从记忆领域到艺术领域的转化,诗人以个体之情感来感受、体味人类普遍性情感,实现诗人情感由“小我”向“大我”的提升;“沉思”也体现为诗人寻找特定的艺术媒介,如艺术体裁、语言、韵律等,从而实现记忆领域之自然性情感向艺术情感的转化,并寻求与诗歌艺术媒介的高度契合。

华兹华斯诗歌 第9篇

摘 要 英国浪漫主义桂冠诗人华兹华斯的诗歌彰显了回归自然,崇敬自然,热爱自然的主题,记录了诗人体味、体察、体验、体悟自然的生态维度。本文从生态美学的角度来挖掘华兹华斯诗歌中的美,以重新认识华兹华斯以及他的诗歌。

关键词 华兹华斯 诗歌 生态美学

华兹华斯被誉为湖畔诗人,他认为大自然是人生快乐、智慧之源头,他厌恶城市文明与冷酷的金钱关系,他寄情于山水,从大自然中得到慰藉。他用诗歌作为武器来捍卫人类与自然之爱的关系,他的诗歌中充满了对自然万物的关怀,赞美自然的魅力,体现了自然性、整体性、交融性、主体间性的生态之维。华兹华斯的诗歌抛开了自我,融入自然,开放了全部感官,从而扑捉到自然发出的一丝一毫的信息与美。

一、华兹华斯诗歌中“自然性”生态审美原则

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的诗歌承担起了为自然代言的使命,歌颂自然之美、之情、之爱。华兹华斯的诗歌充满了对大自然的崇敬,体现了大自然的辉煌与智慧。华兹华斯在《水仙花》中,这样来描写到,金色的水仙花迎春开放,/在树荫下,在湖水边,/迎着微风起舞翩翩。/连绵不绝,如繁星灿烂,/在银河里闪闪发光,/它们沿着湖湾的边缘/延伸成无穷无尽的一行;/我一眼看见了一万朵,/在欢舞之中起伏颠簸。水仙、树荫、湖水、微风、繁星、银河、湖湾等自然景观并置,形成了一副生态自然之美的风景画,体现出对自然本身之美的爱。而在《麻雀窝》中,华兹华斯用其情谊与爱与自然建立平等的关系,在人与自然之间架起了生态平等、和谐、关爱的纽带。总之在诗人的眼中,自然不是人认识的客体,而是成为了与人平等的主体;自然不是人利用的工具,而是与人互相尊重与爱的共同体。生态批评与审美是自然物本身的美和这种美的感知过程。由此可见,华兹华斯在其诗歌中用生态审美的眼光关怀着自然,感知着自然。

二、华兹华斯诗歌中“整体性”生态审美原则

华兹华斯在《致杜鹃》中用一幅整体的生态画面诠释着整体美。杜鹃鸟的歌声在山丘飘逸,流淌到聆听者的心怀,飞入那关阔的幽谷,抚摸着青青的草地,万物彼此融通,交织成整体性生态和谐的美好画面。《致蝴蝶》中,诗人从小到老一直这样,当看到彩虹就勃勃心跳,他希望永远保持儿时的天真,因为儿童是成年人的父亲。情境化为一,从一生成多,多最终归为一,这一就是自然大地的童真,正如道家思想老子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的整体动态的和谐观念无不流淌在华兹华斯的《致蝴蝶》中。

三、华兹华斯诗歌中“交融性”生态审美原则

在《水仙花》中,我好似一朵孤独的流云, /高高地飘游在山谷之上, /突然我看到一大片鲜花, /是金色的水仙遍地开放。“我”置身于自然万物,与其共存,相互关照,彼此交融。同时不难发现,物我之间的交融敞开了自我认识、自我情感,从而摒弃了自我观念、自我理性、自我经验,本能地与自然共呼吸,彼此启发,领略自然的智慧。华兹华斯在自传体长诗《序曲》中追忆了童年的经历,同时在于大自然交流共融的过程中发现,自然其实最接近上帝,自然感化、净化人性,纯洁人的孤寂情感。人与自然交融的审美可以克服人的孤寂,超越物化,达到自然“他者”的彼岸。华兹华斯诗歌无疑反映了生态批评与审美的交融性原则,唤起了人们感知自然的力量,鼓励人们回归自然,返璞归真,享受自然与人美好的关系。

四、华兹华斯诗歌中“主体间性”生态审美原则

华兹华斯的诗歌是与自然的对话和交流,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主体间的互动生成,从而生成了丰富的想象,生成了无限的美好,生成了对现实的超越,生成了对未来的憧憬。在《我好似一朵孤独的云》中,诗人在诗歌最后写道,后来多少次我郁郁独卧。/感到百无聊赖心灵空漠;/这景象便在脑海中闪现,/多少次安慰过我的寂寞;/我的心又随水仙挑起舞来,/我的心又重新充满了欢乐。人与自然彼此为伴,相互安慰鼓励,物我合一,人与自然相遇、相交、相爱,并敞开自我怀抱彼此,这正是生态审美的主体间性原则的彰显。诗人与自然契合在一个主体间的第三空间,在这里,传统二元对立形而上的逻辑大厦倒塌,一个开放和包容性的空间展开,生成着无数的可能性;在这一空间里,一切皆有可能,这里没有绝对的权威,也没有终极的意义,这里只有变化的可能性及不断的生成。华兹华斯中诗歌主体间性还体现在诗人通过和自然交流来超越现实处境,实现诗意的栖息。在《无题:我曾在陌生让你中间做客》中,华兹华斯写道,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在那遥远的海外;/英格兰!那时,我才懂得/我对你多么挚爱。

华兹华斯诗歌 第10篇

摘要 1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和现代美国诗人弗罗斯特,都以擅长描写大自然而闻名于世。华兹华斯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的诗以描写大自然中的景物、山水、动植物为主,他把对大自然的喜爱、崇尚之情贯穿于诗文中,表达了对大自然充满和谐、欢乐、恬静生活的向往;弗洛斯特深受华兹华斯的影响,继承了华兹华斯的写作风格,其诗记述美国新英格兰乡村生活的自然情趣为主。两位诗人对大自然格外“钟情”,但他们对大自然的态度却不尽相同。

关键词:大自然 诗人 美丽 荒芜 快乐 孤独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威廉・华兹华斯(1770―1850)是19世纪初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开拓者。他的诗歌对19世纪英国和美国的诗歌影响很大。华兹华斯是大自然的歌者,在他的诗篇中体现了对大自然和人的朴素天性的崇拜。他把自然界生活中每一幅快乐的画面,看作是人类理想的生活。在他的心目中,自然的美丽风光就是人类社会的良师益友。他对大自然和人与自然界关系的关爱和崇尚,得到了20世纪美国著名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1874―1963)的回应。弗罗斯特一生中写了大量自然抒情诗,也被人们认为是一位大自然诗人。二位诗人都坚持法国哲学家卢梭提出的“回归自然”的理想,对他们来说,回归自然是对纯朴美德的回归。但他们的诗中却蕴含着诗人不同的思想情怀和人生态度,弗罗斯特三分之一的诗,涉及的是对秋天和冬天的描绘,他所记述的新英格兰秋天和冬天的自然风光,和华兹华斯描绘的充满快乐和希望的春天和夏天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一 自然画面的描写

浪漫主义诗人对自然风光和乡村生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们把自己融入自然界中,享受自然,并认为大自然所具有的魅力,值得去描绘。华兹华斯就是这样一位生活在新英格兰西北部湖区的诗人,他一生中最美好的童年时代在那度过。幼小的华兹华斯充分领略了美丽的自然风光,尽情享受了大自然的壮丽山水。在他的诗中,河水和高山就像人一样会说话,风和云可以与人交流。

华兹华斯大部分的诗记述了春天和夏天的景色。春天万物新生,植物开始生长,花开了,新的枝叶发芽了。白色、粉色和黄色的花儿装饰着春天,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农民们在天野里播下的种子,鸟儿在欢快得啼鸣,传递着春的信息。春天是一个令人娱跃、奋发向上的季节。华兹华斯的《早春三月》(Written in March)展示了一幅生动的春天画面,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这个快乐季节的幸福描写:“溪水流汩汩/雄鸡啼喔喔/小鸟鸣啾啾/明湖闪烁烁/沉睡的绿色田野沐阳光……”在语言清新质朴,意趣盎然的诗句中,人与自然都是快乐的,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情景交融,物我两忘。

读弗罗斯特的诗我们会发现,在他的诗歌里,诗人大量运用了描写秋天、雪以及冬天的意象。同华兹华斯记叙春天和夏天的诗句相比,弗罗斯特的诗歌中描写的冬天、雪以及树林永远在黑暗的笼罩中,诗歌的主题主要是表现“自然界的冷漠、残暴及人类的孤独、困惑”(杨金才,2002:142),如描写秋天和冬天的代表作《荒凉之地》、《一个老人的冬夜》和《摘苹果之后》。

《荒凉之地》(Desert Places)描写的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诗人一个人在夜色茫茫中观赏雪景,大地和自然界中的一切被雪覆盖,面对苍茫大地,诗人孤身一人,内心孤寂,无法排解。《荒凉之地》(Desert Places)实质上想要表达的是诗人荒凉的孤寂的内心世界。在华兹华斯的诗歌中,自然界往往能抚慰人的心灵,使孤独的人不再孤独,但是弗罗斯特的诗歌展示给我们的,是一幅美国新英格兰凄凉的冬天画面。人类不仅不能从自然界中获得安慰,反而变得更加孤独。

二 对大自然的态度

对浪漫主义诗人来说,大自然是一个宁静祥和的世界,它能治愈诗人受伤的心,抚平他们心灵上的创伤。他们崇尚大自然,甘居乡村,过田园生活。通过与大自然交流,他们感受到了美丽的乡村风光带来的欢乐。华兹华斯称:“(那时)大自然对我就是一切(Nature then to me was all in all),我是长期崇拜大自然的人(I, so long a worshipper of Nature)。”他不是一般地欣赏大自然的美丽风光,他将大自然视为自己精神生命之根,未来生命的归宿。

华兹华斯在经历了人生失意后,于1793年8月他与他妹妹罗西重游葳河,写下了著名诗篇《丁 寺》。他听见潺潺作响的山泉,又目睹岸边的危崖陡峭,还有那黑压压的槭树、村舍院落、森森的果园和树林中冉冉升起的团团青烟,不禁发出了由衷感叹:“多少次/我在精神上求助于你!穿过树林蜿蜒流去的葳河啊/我的灵魂多少次求助于你!”从自然那里找到安慰,是大自然使孤独而敏感的他,在经历了心灵的创伤后,却仍有着美好童年的回忆,他可以在自然那里擦干身上的血迹,又重新站起来。因此,自然是他“心灵的/保姆、向导和护卫”,是他的“精神世界核心”。每当他人生遇到了失意,心灵受到了创伤,大自然总会给他滋养与抚慰。

华兹华斯和弗罗斯特都被誉为田园诗人。华兹华斯的诗歌唤起人们回归大自然的强烈愿望。然而弗罗斯特的诗,与华兹华斯的诗歌《丁 寺》完全不一样。弗罗斯特的诗歌展示给我们的,是人对大自然的惧怕,大自然具有破坏性,令人厌恶,而不是盲目的爱。他的诗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大自然总是被描述成邪恶的产物,是有邪恶的元素构成的,对人类具有掠夺性。他想象的世界,也许被令人吃惊的黑暗设计所控制,他的这一想法在他的著名诗歌《设计》(Design)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华兹华斯诗歌 第11篇

关键词:华兹华斯;《致睡眠》;韵律;形式;内容

威廉・华兹华斯是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奠基人,人们称赞他是18至19世纪全世界最伟大的诗人。他是浪漫主义诗风的开拓者,除此以外,华兹华斯也创作十四行诗。关于十四行诗,他有着这样独具一格的评价:“十四行诗像闪光的桃金娘的莹莹绿叶,装点在但丁头上的柏枝的中间”;①“当阴霾雾霭笼罩在弥尔顿的路上时,在他的笔下,十四行诗变成了号角,吹出了激动人心的旋律――啊,可惜太少”。②《致睡眠》就是威廉・华兹华斯写的一首十四行诗,它不事浮华渲染,不慕铺陈夸张,气氛清新活泼,朴实自然的语言里蕴含了深刻哲理,笔者也喜欢它,不仅钟情于它贴近大自然的主题内容,也喜欢它富于音乐与节奏感的韵律形式。

一首优秀的诗歌,必须是内容美与形式美的契合。而我们在阅读欣赏时,往往重内容而轻形式,导致对诗歌分析得不到位。因此分析一首诗,除了阐释研究诗歌内容,对诗歌韵律和技巧的分析也不应被忽视。诗歌的韵律之美是衡量诗歌之美的重要标准,笔者在理解《致睡眠》内容的基础上,将重点探讨诗歌的韵律和形式技巧,从而达到诗歌内容美与形式美的完美统一。

一、韵律的和谐

威廉・华兹华斯的To Sleep原文如下:

A flock of sheep that leisurely pass by,

One after one; the sound of rain,the bees

Murmuring; the fall of rivers,winds and seas,

Smooth fields,white sheets of water,and pure sky;

I have thoughts of all by turns,and yet lie

Sleepless! and soon the small birds’ melodies

Must hear,first uttered from my orchard trees,

And the first cuckoo’s melancholy cry.

Even thus last night,and two nights more,I lay,

And could not win thee,sleep! by any stealth,

So do not let me wear tonight away,

Without thee what is all the morning’s wealth?

Come,blessed barrier between day and day,

Dear mother of fresh thoughts and joyous health!

聂珍钊教授曾说:“分析一首诗,首先需要进行韵步和韵律的分析,在此基础上确定它们的韵律形式。”③首先我们来分析韵步,《致睡眠》这首十四行诗由三个四行诗和一个双行诗节组合而成,这里的每一行诗都有10个音节,如何判定它们的音节数量呢?多元音的音节划分根据读音而来,每一个音节必须包含一个元音音节,如首行诗中flock只有一个元音,只能算一个音节,而sheep虽然有两个元音,但读音上只有一个,也只能当一个音节看,然leisurely根据读音有三个元音,则被划分为三个音节。因此A flock of sheep that leisurely pass by音节划分如下:A flock of sheep that le・i・surely pass by,根据这种规则,全诗音节可以这样划分:

A flock of sheep that le・i・surely pass by,

One af・ter one; the sound of rain,the bees

Mur・muring; the fall of ri・vers,winds and seas,

Smooth fields,white sheets of wa・ter,and pure sky;

I have thoughts of all by turns,and yet lie

Sleep・less! and soon the small birds’ me・lo・dies

Must hear,first u・ttered from my or・chard trees,

And the first cu・ckoo’s me・lan・choly cry.

Even thus last night,and two nights more,I lay,

And could not win thee,sleep! by a・ny stealth,

So do not let me wear to・night a・way,

Wi・thout thee what is all the mor・ning’s wealth?

Come,blessed ba・rri・er be・tween day and day,

Dear mo・ther of fresh thoughts and jo・yous health!

经分析可知:第二个四行诗与第三个四行诗中的最后一行诗都有省音现象,分析音节时需谨慎注意。诗行的音节分析与重读、非重读的分析是划分英语诗歌的基础,音节已经划分好,接下来要分析诗歌节奏,我们只需确定音节的重读与非重读的位置,即可找准诗歌的节奏,确定整首诗的韵步。

以第一个四行诗为例,按照重读音节与非重读音节出现的情况来看,我们知道它是非重读音节与重读音节的组合,属抑扬格结构。而一行诗中重读音节的数量又决定该行诗的韵步,如A flock of sheep that leisurely pass by中有5个重读音节,分别在flock、sheep、leisurely、pass这四个单词中,第二行诗One after one,the sound of rain,the bees中也有5个重读音节,在after、sound、rain、bees中。据此分析,第一个四行诗每行诗都由5个韵步组成,属抑扬格5韵步诗格,第二个四行诗情况相同,其它诗行以此类推,可以看出都是抑扬格5韵步诗。这类诗歌最大的特点是韵律的和谐规律性与情感的抒情性,对于写作浪漫主义诗歌的华兹华斯而言无疑最能表达他的心性。

二、押韵的优美

华兹华斯是“湖畔派”三大诗人之一,“湖畔派”诗人对韵律的审美艺术有非常执着的追求,他们认为“韵律遵守着一定的法则,这些法则是诗人和读者乐于服从的,因为它们是千真万确的,像历来所一致证实的那样提高和改进这种与热情共同存在的愉快”。④华兹华斯的诗歌更是如此,他注重和谐的节奏与优美的韵律,以期诗歌押韵的美感最大化。

在诗歌的变化发展中,押韵的内涵也随之改变,但审美追求却始终如一。何为押韵?首先押韵是“建立在读音一致基础上的韵律修辞手法,基本特征就是一个音节的读音在以后音节相应位置的读音重复。”⑤押韵最大的功用是“把涣散的声音联络贯穿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曲调”。⑥华兹华斯《致睡眠》的押韵艺术值得我们探讨。

《致睡眠》的押韵在形式上是非常直观的。首先在音节上全篇押单韵,单韵即单音节押韵,即只有一个音节押韵,我们可以看出第一个诗节的by/sky押韵,bees/seas押韵,第二个诗节lie/cry押韵,melodies/trees押韵,而在最后两个诗节中,lay/away/day互相押韵,stealth/wealth/health互相押韵,所有的押韵都只押一个音节,因此就音节而言它们押的是单韵,另外在押韵的格式上,《致睡眠》属abbaabbacdcd cd格式,也就是吻韵与隔行韵的混合运用,何为吻韵?吻韵就是abba式押韵,它属于第三种基本押韵格式,主要表现为第一行诗与第四行诗押韵,而二三行押韵,前两个四行诗的押韵便是如此。隔行韵的格式表示成abab,与前面稍异,一三行押韵,二四行押韵,第三个四行诗就押隔行韵。最后一个双行诗节分别与第三个诗节隔行押韵,隔行韵的使用让诗歌在吟唱时产生了一咏三叹的美感,从而提升诗歌整体的音乐感与节奏效果。《致睡眠》的押韵格式在华兹华斯的十四行诗中极具代表性,他的许多诗歌都属于这种押韵格式,而这种格式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前辈彼特拉克的十四行诗的继承与创新,在这种新与旧的传承中华兹华斯的诗歌也在不断提升。

三、意境的深远

华兹华斯诗歌 第12篇

“湖畔派”诗人的代表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出生在英国坎伯兰郡的一个律师家庭。中学时期他常常前往学校附近的大自然中嬉戏游荡,结识农夫与羊倌。这一时期的生活对其日后文艺思想有着重要的影响。而后在剑桥大学期间,他在卢梭“回归自然”思想的感召下,游历了欧洲各国的山区,进一步深入到大自然中去。他所生活的时代,社会政治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英国产业革命到法国大革命,所形成的社会巨变对他的思想和创作产生了强烈而深远的影响。

一、《抒情歌谣集》的创作

同住在英格兰北部湖区的华尔华兹与柯勒律治文学志向极为相近,两人希望以全新的方法来创作诗歌,用清新的风格来传递他们对时代的理解。于是1798年两人共同创作的《抒情歌谣集》问世了。《抒情歌谣集》的出版在文坛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使所谓的文人雅士极为震惊。此诗集中以柯勒律治的著名长诗《古舟子咏》为开篇,其它大部分为华兹华斯所作。其中著名的有《我们是七个》、《丁登诗》、《早春》等。这些诗作大多选取下层民众的生活为选题,挖掘人们内心的世界,歌颂大自然。这些诗歌以其真实的情感,淳朴的语言和清新的风格,开创了英国诗歌浪漫主义的一代新风。自此华兹华斯逐渐形成了自己浪漫主义诗歌理论及特点。华兹华斯的创作思想与理论体系集中展示在1800年《抒情歌谣集》和1815年再版时所写的序言中。

二、诗的本质与目的

在序言中华兹华斯对于诗的本质问题与目的议题,给出了很明确的见解。在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家崇尚情感抒发的时代里,华兹华斯也不例外的,重视人性中的情感元素,认为诗的本质为情感的自然流露。在他看来,情为诗的本源,自诗存在以来,所有成名之作,都源于诗人的真情实感。在他看来,诗歌的创作可谓是由现实生活所引发的冲动使然,所有诗歌的语言都是情有所感的产物。诗歌与情感不可分割,人们真挚而强烈的情感需要一种渠道来抒发,正是诗歌的诞生使得情感得以宣泄。而且,在华尔华兹的诗中,他把诗歌的选题集中于微贱的田园生活,这完全符合诗歌本质要求。他认为,纯朴单纯的田园生活才是人们情感萌生的最佳土壤,这里有别于充斥着虚情假意的工业文明环境。华兹华斯对于诗的目的的理解可以归纳为“真理”两个字。对于其准确的含义,华兹华斯在序言中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界定。以至于理论界对它有较为广泛的讨论。而大多数学者始终认为“真理”学说是对亚里士多德《诗学》中提出的:“诗是一切文章中最富有哲学意味的”理念的一种肯定与继承。他认为诗歌所表达的应为社会生活的普遍规律。通过对个性事物与个人情感的描述,实现揭示事物本质与规律的哲学高度。其实,华兹华斯是在诗歌应该表达出事物的普遍性与必然性方面继承并发扬了亚里斯多德关于诗的理念。所以,华兹华斯的“真理”的定义应相近于亚里斯多德提出的“哲学意味”,其中心实质为诗歌表现的真理不是个别的和局部的,而是普遍的有效的。

三、诗歌应采用日常语言

对于华兹华斯而言,为了实现诗歌的本质与目的,去描写“真理”,他就必须更新诗歌的表达方式——语言。在《序言》中,他反复强调诗歌应采用真实的语言,合情合理的语言和自然的语言,而且多次强调诗歌语言除韵律和节奏以外与散文语言无本质差别。他本人强烈反对以高雅绮丽,矫揉造作为特征的古典主义宫廷语言,反对脱离生活实际去编造出华而不实的辞藻。由于华兹华斯选取平凡的日常生活或田园生活作为描写对象,来抒发人们真挚的情感、热情及天性,那么诗歌所应用的语言就应顺应题材的本质,选取人们日常生活真实的语言,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主题内容与语言载体的一致。而且,诗歌的阅读受众也使得诗歌需要采用日常语言。在华兹华斯看来,诗歌绝不仅仅是写给诗人自己的。他是在为人们写诗。其实诗人是以一个个体的身份在向人们传递一种感受与情感。但这并不表示华兹华斯认为日常生活中的通俗语言可以不经加工与选择直接写入诗歌。他提倡的理论需要对诗歌语言进行“筛选”,也就是加工提炼删除其中的不宜之处。只有这样的语言才是真正的诗歌语言。

总之,华兹华斯的诗歌语言理论倡导诗歌语言的清新、自然、纯朴、通俗化及口语化,批评并修正了之前古典主义文学艺术文体中语言应用的各种缺点,对于英国文学体系中诗歌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但是,客观的来讲,他对于诗歌语言改革的主张,在理论与实践上存在一定的过激之处。华兹华斯太过强调诗歌语言与散文语言的相同之处而忽略了两者之间在某种程度上是存在差异的,这样的后果就是会造成诗歌语言的过分散文化。一些文艺学家指出,他过度的把某一阶层或某一群体使用的语言绝对地定义为诗歌的标准语言有些不够严谨。对于某种形式的过分刻意强求,很容易使得其不够自然。

华兹华斯诗歌 第13篇

关键词:华兹华斯生态观诗歌自然

我们的生存环境正在日益恶化,媒体上充斥着绷紧我们神经的生态新闻:沙尘暴、水污染、海啸地震、石油泄漏、森林大火、全球气候变暖……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生态问题的严重性,受此影响,生态思潮日益高涨,生态文学作为其中极为重要的支流之一,显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生态诗的目的是展现理想的自然生存状态,为我们提供“想象的自然状态,想象中的理想的生态系统”。

华兹华斯是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巨擘.“湖畔诗人”的主要代表。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居住在英格兰中西部风光旖旎的湖区,大自然的灵性给他带来希望和活力.带来创作的灵感。他说:“我通常都选择微贱的田园生活作题材……因为在这种生活里,人们的热情是与自然的美而永久的形式合而为一的……他们表达情感和思想都很单纯而不矫揉造作。”他创作出大量讴歌自然与人和谐关系的诗歌,这些生态诗给后人以启示。

生态理论

华兹华斯的生态观里可以看到犬儒学派的影子,“他们蔑视正统的生活标准,背着行囊携着拐杖四处漂泊,生活得就像乞丐。他们希望轻松地旅行,过着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简单生活”。华兹华斯一生到处走走看看,身体力行回归自然,为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生活素材。

达尔文进化论对生态哲学思想的发展起到了无法忽视的推动作用,该观点从根本上否定了人对自然的主宰、支配观。

_对人类生态思想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在著名的生态思想“以遵循自然规律为前提说”中指出:“我们必须在每一步都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民族那样,决不同于站在自然以外的某一个人相反,我们连同肉、血和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并存在于其中的。”

20世纪以来,著名生态思想家泰勒提出了人类对待自然的四原则,即“不伤害原则”、“不干涉原则”、“忠诚原则”、“重建正义原则”。

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生态文学探讨的是自然与人的关系,两者是和谐统一的,不以人类为中心,不以人类的利益为价值判断,而以整个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作为前提和最终的依归。华兹华斯认为大自然是他心灵的源泉,人的灵魂与自然的灵魂共处在一个和谐的整体中,不仅自然的灵魂影响到人,自然的灵魂也带有人类灵魂的特点。华兹华斯的自然观强调主客体统一,体现了诗人一元论的思想。他提出,“一切好诗都是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他又说诗人具有一种气质.比别人更容易不被眼前的事物所感动.言外之意是说诗歌是诗人回忆的结果。这两种说法其实并不矛盾,诗人回忆的过程正是其情感不断累积的过程。在华氏眼中.自然既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在有形的自然中,华兹华斯沐浴在她的怀抱中,与她交流,聆听她的教诲,接受她的滋养。华兹华斯把无形的自然看做精神的象征。

华兹华斯作品中的生态观

华兹华斯诗歌 第14篇

摘 要:以华兹华斯为代表的湖畔派诗人开启了英国诗坛的新诗风――浪漫主义,他重视普通人的生活,重视人类心灵,提倡人道主义,赞美热爱大自然。对于工业文明带给人民的伤害他深表同情,他批判反人道主义、批判工业文明对自然的破坏、对人们生活带来的伤害,他的诗学理论建构出一幅乡村――城市突变对比的空间图,展现出英国社会文化、生活状态,其诗歌对文学、生态环境、社会生活方式的批判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关键词:华兹华斯;自然;批判;人

文学艺术的新现象,不仅是在新社会制度统治确立时才产生,它还在旧制度内部,便随着能代表未来的新兴社会力量的发展而逐渐成长起来。尽管它最初只是一丝微弱的光亮,却预示着另一种艺术理想。西方浪漫主义文学从萌芽到发展就是这样。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年)作为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其诗学理论具有独特的价值,在与柯勒律治合著的《抒情歌谣集》中,他们以农村下层人民生活为题材,着力开掘人的内心世界,歌颂大自然,以其真实感情、淳朴的语言和清新的风格开创了英国浪漫主义繁荣一代新风。

华兹华斯讴歌自然以否定城市产业革命,雪莱称其为“大自然的歌手”,在为《抒情歌谣集》再版写序言中提出的一些观点集中反映了他的理论观点和风格,而这篇序言实际上标志着英国古典主义的终结和浪漫主义诗派的形成。其中华兹华斯对于诗歌本质的认识尤为独到:“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他把情感视为诗歌的本质,实际上就是对审美主体意识的强调,把感性情感带到一个高位,从某种程度上将感性视为与理性相对的元素,突破对于传统的束缚,重视人的情感,重视人这一主体。

华兹华斯诗学理论的批判性也是围绕人这一中心主体在转,从他的诗学理论内涵可以总结出来他的中心思想是重视――人――这一主体,批判对人的不重视,忽视人内心的感受,华兹华斯诗学理论批判性表现可以从以下三点来分析:

第一,对文学的批判

华兹华斯为代表的一派人开创的新诗风为18世纪英国文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不管是在题材的选取上上还是语言的运用上行都与之前新古典主义文学区别开来。以华兹华斯为代表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们在题材上要求返璞归真,写自然的农民生活,在语言上也要求选取平民语言,达到自然贴切的效果。华兹华斯笔下的田园诗是与现实生活相接壤,而不是像17、18世纪新古典主义笔下的田园诗:变成脱离现实生活土壤、极其造作和抽象的文学形式。

而新古典主义所推崇的这种文学形式又可以追溯到之前的怀旧的田园主义传统。这种传统把过去的乡村生活方式理想化,给予那个时候的乡村很多美称,如“黄金时代”、“快乐的英格兰”等美誉。他们沉浸在他们的“黄金时代”,怀念那个没有剥削、没有苦难的快乐时光里。而他们所描写的诗歌里面那个美好的“快乐的英格兰”其实使他们虚构的,就如雷蒙・威廉斯在书中所指出的那样“田园诗的本身发展过程就是对封建秩序的一种选择性的美化过程”。在新古典主义诗人描绘的“哦,那些黄金年代里快乐的伊甸园”,也是诗人克雷布《村庄》里所反映的时期:“诗中不再有真相,尽管表示不屑吧,但要承认村庄生活充满了苦难”①。从这其中我们可以看出,新古典主义诗歌中描绘的田园的场景是他们加工过的理想的世界,但是他们也还是要反映农事劳作的艰辛,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田园诗歌却有了重大的改变,他们把农事劳作的艰辛给抹掉、把乡村中的黑暗历史给抹掉只留下那些美好的意象,一步一步的虚构他们想象的快乐的土地而逃避去面对真实的生活场景,这一时期的文学所呈现的都不过是各种精致的剥削和压迫关系的表达、虚假的成像形象以及二元对立关系在不断的粉饰那个剥削的现实和人们的深重苦难。在乡村与城市文学的叙事传统中,那种二元对立论处在一种简单化的循环模式中――乡村就是纯真美好的一面,城市就是奸诈、邪恶无比的――文学家对城市的嗤之以鼻的心态转化成对乡村的无比赞美中,而对乡村的赞美又助长了文学家对城市的痛恨,这样文学就流于一种抽象的对比之中。

不管诗人们所描绘的田园诗中是否是有土壤的,他们共同追求的一个就是对自然的热爱。在华兹华斯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自然是具有创造动力的,它能让我们从其中获取有关我们自己的关于同情心的本性的真理。他认为只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才能回归到一种单纯的状态,才能真正的自由,他把审美对象由外部世界转向人的内心世界,使人的灵魂、精神世界成为描写的中心,描写对象也从宫廷转向民间,从城市转向乡村。

第二,对生态环境的批判

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积累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在“快乐的英格兰”的时期,农业社会的自然经济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它与资本主义经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人口的增长与日益贫瘠的土地之间的矛盾冲突越来越突出,与此同时,地主与佃农、劳工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这一封建制度关系内部存在着的某些力量更是加速了新生产关系的出现。随着羊毛贸易增长,出现了大范围的圈地运动,这样许多村庄被摧毁,就如克莱尔《乡村吟游诗人》中的描写:

这里曾经有通往自由的自然的小路,

这里曾经有通往每个山谷的小路,

圈地开始了,所有的小路都被阻断,

田地啊,鲁宾严重如此亲切的景色,

草甸上盛开的花朵啊,草场上盛开的花朵啊,再见了!

遭到清除的树木啊,你令我深深叹息,

圈地开始了,你们所以的荣耀烟消云散!②

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人们纷纷涌向城市做劳工,这样一种新的生产关系、新的秩序建立起来。

这种新的秩序、新的生产关系就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华兹华斯生活的年代正是英国工业化的高涨时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正式建立,需要积累更多的资本,进行了大刀阔斧的生产,到处都是厂房、到处都是冒着黑烟的高烟囱,使得原先绿意盎然的空间消逝不见了,就如华兹华斯所说“春天从不在这里露面,就像这里的自然界自愿衰亡”,他认为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凡现在使你着迷的一切,从你插手的日子就消失”。就像查尔斯・詹纳诗中写的那样:“我看不到翠绿的林间空地,看不到奔腾的溪流,看不到泉水从嶙峋的山上喷涌而出”。工业文明使得人们生活的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在华兹华斯看来,资本主义城市文明毁灭了人类天性,造成尔虞我诈自私自利的倾向,只有回到自然才能“重新感受已淡忘的往日的快乐,使人深情的回忆童年置身大自然怀抱时的快乐”,他的这种感受在《丁登寺赋》的描绘别明显:

大自然对于我就是一切。――我实难描摹

我当时的情状,那喧响的瀑布

常引起我热烈的追求;那峭岩,

那山岗,那幽深的树林,

他们的雄姿秀色对于我曾是

一种享受;是一种感情和爱,

他无需从沉思冥想中的出来,

也不必靠视觉以外的探求。③

在华兹华斯的诗歌里面,自然是具有神性的,是真、善、美的化身,在诗人心目中,大自然是可以陶冶人们的心灵和情操的,能增强人对生活的信念,甚至可以使人们认识、改变自身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在被工业文明摧残的生活中,见不到原来那个美好的世界了,到处都是污染,对坏境造成极大的影响,华兹华斯痛恨这样的生活环境,他呼吁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只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才能重新获得失去的真善美。他高呼“沐浴万物之光,尊自然为师”,认为“大自然就是我的一切”。在他的《写于早春的诗句》中,华兹华斯这样写道:

长青花藤沿着樱草花枝,

在绿乡屋上绕出一个个的冠圈;

那是我的信心;每一朵花

都欣然于吁吸中的空气。

在我身旁的鸟儿蹦跳而嘻,

我不能忖测他们内心的思维―

但他们身躯小小的娜动

都看来是狂喜。④

在这首诗里他把“长青花藤”比作自己的信心,把“鸟儿”视为牵动着自己心灵的“狂喜”.也就是说。诗人将大自然中最为普通的事物作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大自然是美好、神圣的。它总是给人带来欢悦、和睦的感受。诗人无疑也从大自然中找到了寻求自我精神解脱的通途。

第三,对人文的批判

从华兹华斯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贯穿他整个诗学理论的一个主要线索就是――人这一主体,他提倡写平凡的生活、用平凡的语言等等都是在为这一主体服务。而华兹华斯生活的年代我们都知道,那是一个物欲滋长的年代,没有人,只有资本、金钱。

现代文明酿造了人类欲望的恶性膨胀,在华兹华斯看来这不仅伤害了自然,而且也伤害了人的自身,使人丧失天真纯洁的心灵。诗人发自内心的感慨:

侵吞掠夺,贪婪,挥霍无度――

这些,便是我们崇奉的偶像;

再没有淡泊的生涯,高洁的思想;

古老的淳风尽废,美德沦亡,

失去了谨慎端方,安宁和睦,

断送了伦常准则,纯真信仰。⑤

对于乡村和城市之间的对比,华兹华斯是以他的乡村经历为基础的,他的观念也受到乡村经历的影响,对于伦敦这座城市是“叹为观止,欢喜莫名”,但是即便在此时他也是感到奇怪的:

人们如何生活

正如我们所言,甚至比邻而居者仍然

形同陌路,不知彼此之名。⑥

对于现代城市中的这种”异化“,他感到迷惑:

多少次穿行于人流的街道

与人群一起前行

自我思付

经过我的每一张面孔都是一个谜。

华兹华斯以这种反讽对比式的方式来写诗,反应这个社会的变化,来观照这个已经“异化”的社会人际关系。他看到的是一种充满陌生感、联系被切断的“新式社会”,在这里,无法找到对他人的认同感,然后就只有通过“色彩、光线和形状的舞蹈,震耳欲聋的喧嚣,摩肩接踵的人流浪潮”来感受自身及他人的存在。

不管是对工业文明的批判还是人性湮没的批判,归结起来都是围绕人这个主体在行动,呼吁人内心灵返璞归真,回归大自然,宁静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