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的诗歌 第1篇
“三美”理论实际上是闻一多长期的诗歌创作和理论思考的一个总结,与他之前的理论主张一脉相承。而在“三美”原则中又尤以“建筑美”最具创新性。通过对他长期的诗歌研究的了解,再联系当时的诗歌界氛围,我们会发现,这一理论非一时一地而创,而是有着一定的个人与时代背景和现实意义。
早在清华时期,闻一多就开启了他的诗歌生涯,研究与创作并进。较早的理论思考成果有《诗歌节奏的研究》的报告提纲以及《律诗底研究》。从一开始,闻一多就十分关注诗歌的节奏问题,他主张“情感产生节奏”,“节奏传达情感”,但又不能让情感的无节制抒发破坏了诗的节奏,因此要用格律来约束。他的这种“情感的节制”主张也就为日后“建筑美”原则重形式、讲格式这一理论体系做好了铺垫。
闻一多在蜜月期间潜心钻研律诗,写作了《律诗底研究》。他从诗学、美学的角度总结了律诗的规律,旨在用现代精神阐释古典律诗,并吸取律诗的精华用于新诗创作之缺。在此,他“关注的也就是新诗最需要的结构上的均齐美和声调上的音节美”。这又为“三美”理论的提出奠定了基矗此后,他留学**学习美术,得到**文化的熏陶,吸收了其中的养分,对诗歌视觉上的美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所以说,闻一多的“建筑美”主张其实是他对诗歌节奏、结构这些形式问题研究一以贯之的精髓所在。事实上,“建筑美”原则可看做是他在对诗歌理论的思考和探究中经过长时间积累、酝酿、发展的必然结果。
闻一多之所以对诗歌节奏、形式问题格外关注,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受所处时代文化的影响。时值新旧思想交替,文学文化革新,白话文运动兴起,学人亟待挣脱文言束缚。像诗歌这种体裁,对语言要求极高,不但要求语言凝练、传神,形式和内容也都必须有一定的审美性。但白话文的应用尚处于起步阶段,还不成熟,想必运用起来也憋足。的确,20世纪20年代,**的泛滥导致白话新诗太白,形式上不拘一格,杂乱无章,失去了诗的内涵和审美趣味,白话诗的发展也随之陷入窘境。为拯救濒临穷途末路的新诗,闻一多的努力可谓用心良苦。首先诗要“做”得像诗,才有内蕴可谈。基于这一点,闻一多从未放弃对诗歌形式的研究。讲究诗句章法的“建筑美”理论应时而生,重要的一点也正为了刹新诗流白散漫之风。
闻一多的诗歌 第2篇
虽然,我们可以清晰看到闻一多“建筑美”理论在当时给予新诗的现实指导意义,但不可否认,从诗歌长远的发展来看,他的这一原则近于苛刻,实际上难以实现,更难以发展。
《诗的格律》中闻一多提出一个“戴着脚镣跳舞”的观点,他说“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要带着脚镣跳舞才跳得痛快,跳得好。只有不会跳舞的才怪脚镣碍事。只有不会做诗的才感觉格律的束缚”。有魄力的作家指的是哪些人?在这段话之前,他只提到莎士比亚的诗剧,歌德作《浮士德》,韩昌黎的诗。这可都是大师级的人物。试问几个世纪能出一个莎士比亚,历史上又有几个歌德、几个韩愈?看来闻一多的要求定位确实很高,是非“有魄力的作家”所能企及的。事实上,即使在当时,“建筑美”的理论影响纵然很大,可真正能按这种要求作出诗歌的却廖无几人,就算这是新诗的形式法则,诗人们也只能尽量靠近而难以达到。只有闻一多本人,能够用实践**自己的理论主张。这样的话,“建筑美”的原则更像他一个人的舞台,只有他自己在“戴着脚镣跳舞”。
“建筑美”原则论述虽完整,但也忽视了现代汉语与古代汉语之间的区别差异问题。古代汉语基本都是单音节词,没有虚词,诗句容易做到整齐、押韵,形式与内容可以达到**。但现代汉语增加了大量虚词,且以双音节词为主,在这种语言体系下,再要求“节的匀称,句的均齐”恐怕容易落入*的窠臼;若硬要达到这种要求,恐怕又容易限制情感的**抒发。用今天的眼光来看,这更与现代人追求多元化,个性张扬,情感外放,生活快节奏、高强度的现实有所相悖。“建筑美”主张毕竟过于理想化和形式化而难以在现今的诗歌领域得到持续发展。
综上所述,我认为,闻一多“建筑美”的主张确是他诗歌创作与思考研究的产物,对新格律诗产生了一定影响,但对整个诗歌界,这只能是他的一个理想憧憬,难以实现。从长远来看,“建筑美”的原则也难以经得起历史的考验,“音乐美”和“绘画美”都能在现代诗中得到印证,得以延续;唯独“建筑美”,在新格律诗之后戛然而止,未能得到长足发展,且有着淡出诗歌舞台的趋势,毕竟,“戴着脚镣跳舞”的诗人早已远去。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3)
——闻一多的诗歌经典现代诗
幻中之邂逅
太阳落了,责任闭了眼睛,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钩动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
——快乐和悲哀之间底黄昏。
仿佛一簇白云,蒙蒙漠漠,
拥着一只素氅朱冠的仙鹤——
在方才淌进的月光里浸着,
那娉婷的模样就是他么?
我们都还没吐出一丝儿声响,
我刚才无心地碰着他的衣裳,
许多的秘密,便同奔川一样,
从这摩触中不歇地冲洄来往。
忽地里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
推起头来……月在哪里?人在哪里?
从此狰狞的黑暗,咆哮的静寂,
便扰得我辗转空床,通夜无睡。
太阳辛苦了一天,
赚得一个**的黄昏,
喜得满面通红,
一气直往山洼里狂奔。
黑暗好比无声的雨丝,
慢慢往世界上飘洒……
贪睡的合欢叠拢了绿鬓,钩下了柔颈,
路灯也一齐偷了残霞,换了金花;
单剩那喷水池
不怕惊破别家的酣梦,
依然活泼泼地高呼狂笑,独正玩耍。
饭后散步的人们,
好象刚吃饭了蜜的蜂儿一窠,
三三五五的都往
马路上头,板桥栏畔飞着。
嗡……嗡……嗡……听听唱的什么——
是花色的美丑?
是蜜味的厚薄?
是女王的**?
是东风的残虐?
啊!神秘的黄昏啊!
问你这首玄妙的歌儿,
这辈嚣喧的众生
谁个唱的是你的真义?
不幸的失群的孤客!
谁教你抛弃了旧侣,
拆散了阵字,
流落到这水国底绝塞,
拼若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啊!从那浮云底密幕里,
进出这样的哀音;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热情!
孤寂的流落者!
不须叫喊得哟!
你那沉细的音波,
在这大海底惊雷里,
还不值得那涛头上
溅落的一粒浮沤呢!
可怜的孤魂啊!
更不须向天回首了。
天是一个无涯的秘密,
一幅蓝色的谜语,
太难了,不是你能猜破的。
也不须向海低头了。
这辱骂高天的恶汉,
他的咸卤的唾沫
不要渍湿了你的翅膀,
粘滞了你的行程!
流落的孤禽啊!
到底飞住哪里去呢?
那太*洋底彼岸,
可知道究竟有些什么?
啊!那里是苍鹰底**——
那鸷悍的霸王啊!
他的锐利的指爪,
已撕破了自然底面目,
建筑起财力底窝巢。
那里只有钢筋铁骨的机械,
喝醉了弱者底鲜血,
吐出些**底黑烟,
涂污我太空,闭熄了日月,
教称飞来不知方向,
息去又没地藏身啊!
流落的失群者啊!
到底要往哪里去?
随阳的鸟啊
光明底追逐者啊!
不信那腥臊的屠场,
黑黯的烟灶.
竟能吸引你的踪迹!
妇来罢,失路的游魂!
归来参加你的伴侣,
补足他们的阵列!
他们正引着颈望你呢。
归来偃卧在霜染的芦林里,
那里有校猎的西风,
将茸毛似的芦花,
铺就了你的的床褥
来温暖起你的甜梦。
归来浮游在温柔的港溆里,
那里方是你的浴盆。
归来徘徊在浪舐的*沙上
趁着溶银的月色,
婆婆着戏弄你的幽影。
归来罢,流落的孤禽!
与其尽在这水国底绝塞,
拼着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不如擢翅回身归去罢!
啊!但是这不由分说的狂飙
挟着我不息地前进;
我脚上又带着了一封信,
我怎能抛却我的使命,
由着我的心性
回身擢翅归去来呢?
马路上歌啸的人群
泛滥横流着,
好比一个不羁的青年的意志。
银箔似的溪面一意地
要板了那难看的皱纹。
*的绿杨急着
迎接视线到了神秘的尽头?——
原来那里是尽头?
是视线的长度不够!
啊!主呀,我过了那道桥以后,
你将怎样叫我逍遣呢?
主啊!愿这腔珊瑚似的鲜血
染得成一朵无名的野花,
这阵热气又化些幽香给他,
好钻进些路人的心里烘着罢!
只要这样,切莫又赏给我
这一副腥秽的躯壳!
主呀!你许我吗?许了我罢!
太阳吟
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
又逼走了游子底一出还乡梦,
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
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
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
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吧?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
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
大宇宙许就是你的家乡吧。
可能指示我我底家乡的方向?
太阳啊,这不像我的山川,太阳!
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
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
太阳啊,生命之火底太阳!
但是谁不知你是球东半底情热,
——同时又是球西半的智光?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底太阳!
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
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
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
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
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
青松和大海,鸦背驮著夕阳,
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
我爱一幅**在风中招展,
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著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
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这灯光,这灯光漂白了的四壁;
这贤良的桌椅,朋友似的亲密;
这古书的纸香一阵阵的**;
要好的茶杯贞女一般的洁白;
受哺的小儿唼呷在母亲怀里,
鼾声报道我大儿康健的消息……
这神秘的静夜,这浑圆的和*,
我喉咙里颤动着感谢的歌声。
但是歌声马上又变成了诅咒,
静夜!我不能,不能受你的贿赂。
谁希罕你这墙内尺方的和*!
我的世界还有更辽阔的边境。
这四墙既隔不断战争的喧嚣,
你有什么方法禁止我的心跳?
最好是让这口里塞满了沙泥,
如其他只会唱着个人的休戚!
最好是让这头颅给田鼠掘洞,
让这一团血肉也去喂着*;
如果只是为了一杯酒,一本诗,
静夜里钟摆摇来的一片闲适,
就听不见了你们四邻的**,
看不见寡妇孤儿抖颤的身影,
战壕里的痉挛,疯人咬着病榻,
和各种惨剧在生活的磨子下。
幸福!我如今不能受你的私贿,
我的世界不在这尺方的墙内。
听!又是一阵炮声,死神在咆哮。
静夜!你如何能禁止我的心跳?
寄怀实秋
泪绳捆住的红烛
已被海风吹熄了;
跟着有一缕犹疑的轻烟,
左顾右盼,
不知往那里去好。
啊!解体的灵魂哟!
失路的悲哀哟!
在黑暗的严城里,
恐怖方施行他的高压**:
诗人的尸肉在那里仓皇着,
仿佛一只丧家之犬呢。
莲蕊间酣睡着的恋人啊!
不要灭了你的纱灯:
几时珠箔银绦飘着过来,
可要借给我点燃我的残烛,
好在这阴城里面,
为我照一条道路。
烛又点燃了,
那时我便作个自然的流萤,
在深更的风露里,
还可以逍遥流荡着,
直到黎明!
莲蕊间酣睡着的骚人啊!
小心那成群打围的飞蛾,
不要灭了你的纱灯哦!
一句话
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
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
这话叫我今天怎样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
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
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
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4)
——闻一多《红烛》赏析
《红烛》是**现代著名诗集,闻一多的第一部诗作。1923年9月7日出版。初版本收六十二首。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收一百零三首。题材广泛,内容丰富,或抒发诗人的爱国之情,或批判封建**下的黑暗,或反映劳动人民的苦难,或描绘自然的美景。构思精巧,想象奇新,语言形象生动。红烛也是火鹤的别名。
《红烛》这首诗写于1923年。诗人准备出版自己的第一部诗集,在回顾自己数年来的理想探索历程和诗作成就时,就写下了这首名诗《红烛》,将它作为同名诗集《红烛》的序诗。
诗的开始就突出红烛的意象,红红的,如同赤子的心。闻一多要问诗人们,你们的心可有这样的赤诚和热情,你们可有勇气吐出你的真心和这红烛相比。一个“吐”字,生动形象,将诗人的奉献精神和赤诚表现得一览无余。
诗人接着问红烛,问它的身躯从***,问它的灵魂从***。这样的身躯、这样的灵魂为何要燃烧,要在火光中毁灭自己的身躯?诗人迷茫了,如同在生活中的迷茫,找不到方向和思考不透很多问题。矛盾!冲突!在曾有的矛盾冲突中诗人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因为,诗人坚定地说:“不误!不误”。诗人已经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准备朝着理想中的光明之路迈进,即使自己被烧成灰也在所不惜。
诗歌从第四节开始,一直歌颂红烛,写出了红烛的责任和生活中的困顿、失望。红烛要烧,烧破世人的空想,烧掉残酷的**,靠自己的燃烧救出一个个活着但不**的灵魂。红烛的燃烧受到风的阻挠,它流着泪也要燃烧。那泪,是红烛的心在着急,为不能最快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着急,流泪。诗人要歌颂这红烛,歌颂这奉献的精神,歌颂这来之不易的光明。在这样的歌颂中,诗人和红烛在交流。诗人在红烛身上找到了生活方向:实干,探索,坚毅地为自己的理想努力,不计较结果。诗人说:“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这首诗有浓重的浪漫**和唯美**色彩。诗歌在表现手法上重幻想和主观情绪的渲染,大量使用了抒情的感叹词,以优美的语言强烈地表达了心中的情感。在诗歌形式上,诗人极力注意诗歌的形式美和诗歌的节奏,以和诗中要表达的情感相一致,如:重复句的使用、一定程度上采用**传统诗歌的押韵形式、前后照应和每节中诗句相对的齐整等等。诗人所倡导的**新诗的格律化、音乐性的主张在这首诗中有一定的体现。可以说,闻一多融汇古今、化和中外的诗歌形式,以强烈的情感表达和追求精神开辟了**一代诗风,激励着一代代的**诗人去耕耘和探索。
整理:wjl201604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5)
——闻一多《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仍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跨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6)
——闻一多 《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仍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跨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7)
——闻一多静夜的中心思想是?
闻一多的诗歌 第3篇
在黄昏底沉默里,
从我这荒凉的脑子里,
常迸出些古怪的思想,
不伦不类的思想;
仿佛从一座古寺前的
尘封雨渍的钟楼里,
飞出一阵猜怯的蝙蝠,
非禽非兽的小怪物。
同野心的蝙蝠一样,
我的思想不肯只爬在地上,
却老在天空里兜圈子,
圆的,扁的,种种的圈子。
我这荒凉的脑子
在黄昏底沉默里,
常迸出些古怪的思想,
仿佛同些蝙蝠一样。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阅读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1)
——闻一多的诗歌经典现代诗
幻中之邂逅
太阳落了,责任闭了眼睛,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钩动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
——快乐和悲哀之间底黄昏。
仿佛一簇白云,蒙蒙漠漠,
拥着一只素氅朱冠的仙鹤——
在方才淌进的月光里浸着,
那娉婷的模样就是他么?
我们都还没吐出一丝儿声响,
我刚才无心地碰着他的衣裳,
许多的秘密,便同奔川一样,
从这摩触中不歇地冲洄来往。
忽地里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
推起头来……月在哪里?人在哪里?
从此狰狞的黑暗,咆哮的静寂,
便扰得我辗转空床,通夜无睡。
太阳辛苦了一天,
赚得一个**的黄昏,
喜得满面通红,
一气直往山洼里狂奔。
黑暗好比无声的雨丝,
慢慢往世界上飘洒……
贪睡的合欢叠拢了绿鬓,钩下了柔颈,
路灯也一齐偷了残霞,换了金花;
单剩那*池
不怕惊破别家的酣梦,
依然活泼泼地高呼狂笑,独正玩耍。
饭后散步的人们,
好象刚吃饭了蜜的蜂儿一窠,
三三五五的都往
马路上头,板桥栏畔飞着。
嗡……嗡……嗡……听听唱的什么——
是花色的美丑?
是蜜味的厚薄?
是女王的**?
是东风的残虐?
啊!神秘的黄昏啊!
问你这首玄妙的歌儿,
这辈嚣喧的众生
谁个唱的是你的真义?
不幸的失群的孤客!
谁教你抛弃了旧侣,
拆散了阵字,
流落到这水国底绝塞,
拼若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啊!从那浮云底密幕里,
进出这样的哀音;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热情!
孤寂的流落者!
不须叫喊得哟!
你那沉细的音波,
在这大海底惊雷里,
还不值得那涛头上
溅落的一粒浮沤呢!
可怜的孤魂啊!
更不须向天回首了。
天是一个无涯的秘密,
一幅蓝色的谜语,
太难了,不是你能猜破的。
也不须向海低头了。
这辱骂高天的恶汉,
他的咸卤的唾沫
不要渍湿了你的翅膀,
粘滞了你的行程!
流落的孤禽啊!
到底飞住哪里去呢?
那太*洋底彼岸,
可知道究竟有些什么?
啊!那里是苍鹰底**——
那鸷悍的霸王啊!
他的锐利的指爪,
已撕破了自然底面目,
建筑起财力底窝巢。
那里只有钢筋铁骨的机械,
喝醉了弱者底鲜血,
吐出些**底黑烟,
涂污我太空,闭熄了日月,
教称飞来不知方向,
息去又没地藏身啊!
流落的失群者啊!
到底要往哪里去?
随阳的鸟啊
光明底追逐者啊!
不信那腥臊的屠场,
黑黯的烟灶.
竟能吸引你的踪迹!
妇来罢,失路的游魂!
归来参加你的伴侣,
补足他们的阵列!
他们正引着颈望你呢。
归来偃卧在霜染的芦林里,
那里有校猎的西风,
将茸毛似的芦花,
铺就了你的的床褥
来温暖起你的甜梦。
归来浮游在温柔的港溆里,
那里方是你的浴盆。
归来徘徊在浪舐的*沙上
趁着溶银的月色,
婆婆着戏弄你的幽影。
归来罢,流落的孤禽!
与其尽在这水国底绝塞,
拼着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不如擢翅回身归去罢!
啊!但是这不由分说的狂飙
挟着我不息地前进;
我脚上又带着了一封信,
我怎能抛却我的使命,
由着我的心性
回身擢翅归去来呢?
马路上歌啸的人群
泛滥横流着,
好比一个不羁的青年的意志。
银箔似的溪面一意地
要板了那难看的皱纹。
*的绿杨急着
迎接视线到了神秘的尽头?——
原来那里是尽头?
是视线的长度不够!
啊!主呀,我过了那道桥以后,
你将怎样叫我逍遣呢?
主啊!愿这腔珊瑚似的鲜血
染得成一朵无名的野花,
这阵热气又化些幽香给他,
好钻进些路人的心里烘着罢!
只要这样,切莫又赏给我
闻一多精选诗歌(扩展2)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