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爱情诗歌(汇总3篇)

普希金爱情诗歌 第1篇

关键词:普希金;俄罗斯文学;文学创作

在19世纪初期彼得大帝的改革以后,俄国开始向西方借鉴与学习,从那时起俄国的欧化开始了,在这样的契机下,俄罗斯文学也以飞快的脚步开始了其伟大的复兴。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产生了一位代表着俄罗斯民族精神的文化巨人――普希金。普希金在俄罗斯文坛,甚至是世界文坛上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文学成就既是属于俄国的,更是属于世界的。普希金在俄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之所以无人能及,正是因为他是俄罗斯文学功勋卓越的伟大奠基人,此外,他还享有“俄罗斯文学的太阳”这个美誉。

普希金的全名为――_・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出生在莫斯科的他在三十七岁时于圣彼得堡离开了人世。英年早逝的普希金在自己短暂的一生当中,用自己的文学创作为俄罗斯文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他一生中创作了许多题材多样的优秀作品,他是俄国伟大的文学家。毫无疑问,普希金是十九世纪世界诗坛上的一座无人能及的高峰。普希金擅长多种文体,在各种文学体裁上(如抒情诗、叙事诗、诗剧、小说、童话等)为后人提供了优秀的范例,是一位实至名归的世界文学巨匠,他不仅创立了俄国文学语言和民族文学,在诗歌、小说、戏剧甚至童话等各个文学领域都为俄罗斯文学创下了典范。普希金常常会把俄国的社会现实真实地反映在自己的作品当中,从而使人们因为他的作品而在心灵深处有所感悟,这也正是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魅力之所在,渐渐地普希金使现实主义文学流派在俄国文学史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

普希金出生于一个莫斯科的家道中落的古老的贵族家庭,他成长在浓郁的文学氛围中,他非常喜爱俄罗斯的文学诗歌和民间故事,并从中汲取了极为丰富的文学养料。普希金在十二岁的时候到皇村学校学习,那时刚刚十岁出头的普希金就已经开始表现出了他在文学创作方面的天赋。后来,十二月党人和一些具有进步思想的思想家在思想上感染了普希金,而这时的普希金还是一名学生,尽管如此,他还是发表了许多诗作来抨击农奴制度,歌颂自由与进步。俄国在1812年爆发了突如其来的卫国战争,这次的战争不仅仅唤醒了整个俄罗斯民族的灵魂,还对普希金的思想产生了相当巨大的影响,战争激起的爱国热情给年少的普希金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后来,普希金和自己的同学们一起着手创办了手抄刊物,写出了《皇村回忆》这一部伟大的爱国诗篇,从而抒发了他的爱国热情和他对自己祖国的热爱。

普希金在外交部工作的时候,他一边继续进行诗歌创作,一边积极地参加一些进步文学社团。在这个阶段中,普希金创作出了大量的诗歌,这些诗歌大多数是反对农奴制和讴歌自由的诗歌,后来这样的诗歌被叫做“政治抒情诗”,在普希金的这些诗歌当中最为著名的有《致察尔达耶夫》、《自由颂》、《乡村》等等,在此期间,他被未来的十二月党人及其民主自由的思想所深深地感染,并加入了与十二月党人组织有联系的文学团体“绿灯社”。1820年,普希金创作了童话叙事长诗《鲁斯兰与柳德米拉》。普希金在这首诗中使用了大量的非常生动的民间语言,在其内容和形式上都与古典主义诗歌完全不同,甚至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此他向贵族传统文学提出了挑战。

痛苦的流放经历并没有使普希金放弃他的文学创作,相反,他还更加致力于此,于是他便写下了很多诗歌,从而表达自己对十二月党人的颂扬。波尔金诺是普希金父亲的领地,在1830年的秋天,普希金在父亲的这个领地上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史称“波尔金诺的秋天”,在普希金的一生当中,这是他文学创作成果最丰硕的时期。在此期间,他完成了大量优秀的作品,如《叶甫盖尼・奥涅金》,在这部作品中塑造出了俄罗斯文学史上第一个“多余人”的形象,此外,他还写了四部诗体小说《吝啬的骑士》、《瘟疫流行的宴会》、《石客》、《莫扎特与沙莱里》和《别尔金小说集》等等。《别尔金小说集》中的《驿站长》是一部短篇小说,它不仅是第一部塑造“小人物”的著作,而且也表明了普希金的现实主义创作水平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为自己的文学创作树立了一座新的历史性的里程碑。普希金在返回京城以后,曾经期望沙皇政府能让十二月党人不再遭受流放之苦,但是后来普希金认清了沙皇政府的面目,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_,是不会放过十二月党人的,于是他创作了《致西伯利亚的囚徒》这首诗,以这一首政治抒情诗来表达自己对十二月党人的支持与忠诚。

普希金――作为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他用他的作品把革命运动情绪的高涨表现出来了,同时,他也将人民民族意识的觉醒与沙皇政府专制的矛盾展现在其作品中。因此普希金的创作及其对自由思想的宣传令沙皇政府如坐针毡,于是他们就用卑劣的手段使普希金在决斗过程中身受重伤,于1837年2月8日不幸身亡,就这样伟大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年仅37岁。在他死后,有些俄国进步文人曾经感叹:“俄罗斯文学的太阳陨落了”。“俄罗斯文学的太阳”被召回天国了,只留给人们无尽的悲痛与惋惜。

可以这样说,普希金以自己在文学上的才华使俄罗斯文学变得更加丰富、更加真实了。屠格涅夫说:“毋庸置疑,他创立了我们的诗的语言和我们的文学语言。”一位普希金的故人这样评价他:“每当我们提到普希金时,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个称谓――俄罗斯民族诗人。他就像是一部辞书,装满了我们所有的语言的宝藏。普希金就像是有特异功能一样,他能把俄罗斯的一切都真实的展现在人们面前,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而且还展现的那么优美、动人。”普希金的创作不仅为近代俄罗斯文学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且正是因为他的创作,才带来了俄罗斯文学史上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高尔基说:“普希金是集前人之大成,囊括了一切新奇与机智的一代诗宗。”

参考文献

[1]曹靖华.俄苏文学史(第一卷)[M].河南:河南教育出版 社,1992.

[2]任光宣.俄罗斯文学简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

[3]赵晓彬.19世纪俄罗斯文学史[M].黑龙江:黑龙江人民 出版社,2001.

普希金爱情诗歌 第2篇

1.孙依我是普希金诗歌最早的译者。“我所查到的最早的一首译成汉文的普希金抒情诗是孙依我译的《致诗人》,发表在《文学周报》1927年第4卷第18期。从1837年普希金逝世,到他的抒情诗的第1首译文在我国发表,相隔整整90个年头。”(马祖毅等:《中国翻译通史》第二卷)

2.李秉之是莱蒙托夫诗歌最早的译者。“1925年12月由李秉之选译、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的《俄罗斯名著》(第1章)中,收入‘列芒讫夫’的诗《歌士》,这是中国读者第一次读到莱蒙托夫诗歌的中译……”(谢天振、查明建:《中国现代翻译文学史》)

以笔者之见,上述观点有待商榷。在此,笔者抛砖引玉,以就教于行家。

普希金诗歌的汉译

中国翻译界将普希金小说作为首译对象,但并不是说,在20世纪初至20年代中期普希金的诗歌没有任何中译文字。从笔者掌握的史料看,普希金诗歌在中国经历了一个从断片的诗歌至完整的一首诗歌翻译的过程。

1907年7月,吴梼翻译契诃夫的小说《黑衣教士》第一章有这样的文字:“他看着丹霞的面颜,嘴里吟着_根诗句一节道:‘吾虽至于狂痫兮,不能禁爱怜恋人之思!’”这是源自普希金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诗句,也是目前我们所知的普希金诗歌最早的汉译文字。从这层意义上说,吴梼译出的普希金的诗句具有开创性的意义。

在我国早期翻译的普希金诗歌文献中,陈嘏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译者。我们知道,1915年至1916年出版的《新青年》杂志,刊登了他从英文转译的屠格涅夫的小说《春潮》和《初恋》。屠格涅夫为了塑造主人公的形象,小说多处的情节曾援引普希金的诗歌。遗憾的是,由于陈嘏不熟悉俄罗斯文学,再加上他在翻译过程中大量的删节,屠格涅夫小说《春潮》和《初恋》中出现的普希金诗句几乎荡然无存。目前我们所能看到有关普希金的诗句主要出自《初恋》,相应的陈嘏译本有这样的文字:“吾读香艳诗一首佳乎,余承命朗诵《乔嘉冈上行》一章以应之。至‘此心唯识爱’(That the heart cannotchoose but love)句,姑娘反复数诵。”

陈嘏的译文是文言文,采用译述手法。倘若我们对照从俄文译出的本子,则可见陈嘏译文中有的情节和文字内容与原作相差甚大。而且,由于屠格涅夫在该小说中没有说明主人公朗诵的诗歌来自哪个作家,因此,陈嘏也无法知道“普希金”。我们在《新青年》中读到陈嘏的译文,也很难立刻判断出它们出自普希金的诗句,因为在翻译的过程中,有的诗句已被他全删了。而“此心唯识爱”一句,实为普希金诗歌中难得的诗句。“此心唯识爱”一句,查良铮译为“它不可能不去爱恋”,而萧珊将之译为“它要不爱也不可能”。(智量:《屠格涅夫爱情小说》)

继陈嘏之后,茅盾是我国第三个翻译普希金诗歌的人。1922年,茅盾在《小说月报》第十三卷第九号上发表《自由创作与尊重个性》。文中摘译了魏列萨耶夫(,1867-1945)的《甚么是作文艺家必须的条件》一段文字:

普希金却相反,他在诗里说:

不为着生活的惊扰,

不为着新欲,更不为着战斗,

我们生来为着灵化,

为着甜蜜的声音和词。(《茅盾全集》第十八卷中国文论一集)茅盾在此不是为了翻译普希金的诗歌而翻译的,他想表达的是:“创造的自由该得尊重”;“尊重自己的创造自由,先得尊重别人的创造自由”。他将魏列萨耶夫的话,作为激励五四文学家们进行创作的箴言。

那么,魏列萨耶夫援引的普希金的诗句出自哪首诗歌呢?据笔者考证,它源自普希金1828年创作的《诗人和群众》。此诗是要求普希金写道德教诲的答复,表达了诗人为全人类讴歌自由,为“人民的安宁和自由而讴歌”的美好理想,同时也反映出作家创作自由的一种思想。这一思想符合茅盾所提倡的新文学运动中作家创作自由的观点,因而被茅盾采用。应当说,思想的巧合是茅盾翻译的直接原因。

如果说茅盾仅仅译出了普希金的片段诗文,那么,陆士钰翻译普希金的《感叹》则是第一首完整的中译文诗歌。该诗刊登于1925年5月29日出版的《晨报副刊》,全诗如下:

我曾沿着人烟稠密的街道,

走向那市声嘈杂的寺院,

坐在倜傥的青年堆中,纵谈,——

往事一闪,我心颤抖了。

我泫然道:人生如飞行之矢,

聚会的我们,

终将踏进阴森的墓门,

人们呵!刹那间死神将临。

我羡慕橡树的长寿,

尊他为森林的鼻祖,

我身腐了,森森的他,

未损昔时一些的荣华。

我抚摸童稚的时候,

凄然地想:宽恕我吧!

不能和你争雄了:

时光急促地鞭策着我,——你正开着灿烂的花儿。

一阵恐怖的幻想,

引我整天整年地颤抖,

辗转地思索:

将来命运的终宿。

我的终宿到底在哪里?

战死沙场,客死远道,魂归碧浪?

或近邻的山坞,

即我葬身的坟墓?

声息全无的死尸,

任何地都可腐埋,

但心恋着故乡,

愿长眠在慈母的怀里。

阴沉沉的墓旁,

创造了新新的世界,

冷淡的生活的花儿,

亦将永远地灿烂地开着。

此篇写于1829年,查良铮译为《每当我在喧哗的市街漫步》(查良铮译:《普希金抒情诗选》),原为一首无名诗,现通常以该诗的第一句“врожули я вдоль улиц шумньгх”(.лушкин《Cтихотворения》)作为诗名。显然,陆士钰将此诗改了名。另外,1925年10月17日《晨报副刊》登载了契诃夫的小说《天鹅哀歌》,其中也有普希金的如下一段诗文:

凶恶的伊凡的阴影,现在归回,

藉着我的嘴唇,煽起来反抗:

我是那死的低未提瑞!

在热陷中,我要布瑞司死于他的宝座之上。

够了!人将不能看见皇帝的后辈,

对着倨骄的波兰女王下跪!

这是契诃夫取自普希金的历史剧《鲍里斯·戈都诺夫》的诗句。关于这段诗的翻译,焦菊隐在译文中写的“一断胡话”中如是说道:“文中普希金的一节诗又是烦张士隽这个也有些孤寂的人替我依原韵脚译的。”

莱蒙托夫的第一首汉译诗歌

普希金爱情诗歌 第3篇

面对着朝思暮想的爱人,渴望与之相遇以求得片刻的“幸福”,而“幸福”与“不幸”在诗人眼中却只有一步之遥,即:“在楼梯上能够与她突然相遇的希望———这种相遇是多么甜蜜的时刻呀!”然而,这种情思的率真、昙花一现的希望留给诗人的却只有失恋的隐痛。1815年冬,巴库尼娜随家人去了彼得堡。《秋天的早晨》一诗让我们再次用心体会到诗人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和淡淡的忧伤。“亲爱的巴库尼娜”这朵倾心的“玫瑰”一直留在普希金安逸的皇村回忆中,成为“与她突然相遇的希望”。这种“希望”是普希金在生命之初所坚持的一种无神论思想,但“爱情是一种宗教”(罗兰),所以,诗人的“希望”注定成为他开启认知上帝之门的钥匙,并预示着一种幸福将至与痛苦重生的和解。

宗教的祈祷

告别初恋的美好与迷惘,普希金的人生之路也从此开启。曾经,一首《自由颂》改变了诗人的人生轨迹,随之而来的四年南俄流放生活带给普希金的不仅仅是囚禁的阴暗生活,更彻底地改变了诗人的宗教观。

1心灵的“祷告”

在1823年的敖德萨,在普希金人生低谷之时,伊丽莎白•沃隆佐娃(敖德萨总督之妻)给予了诗人莫大的支持。这位“玫瑰女神”的娇艳之美使诗人一度难以忘怀。诗人感叹:“我被一种强烈的热情所迷惑,使我留在你的岸旁。”(《致大海》,1824)这段神秘而热情的爱恋一时间却流言四起,惹怒总督,将诗人幽禁于米哈伊洛夫斯科耶村。再一次的人生低谷让诗人在没有爱的“凄苦命运中”看不到幸福的曙光,思想几度挣扎,最终诗人选择了虔诚“祷告”来慰藉心灵。“一缕轻烟袅袅冉冉,伴随我的祷告一起飘散……/多情的灰烬呀,你是我凄苦命运中的惨淡的安慰。”(《焚烧的情书》,1825)在这首诗中,诗人将“灰烬”修饰为“多情”,还咏叹出“惨淡的安慰”,情真意切地表达出诗人难以言表之痛。对爱人的一种深深眷恋,对凄苦命运的一种哲思已让诗人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永别了,情书!永别……是她的叮嘱。”普希金将“她”奉若女神,在生命与情感的困境中毅然决然履行爱人的“叮嘱”,将唯一珍藏的情感烧毁,在诗人心中爱人的意愿高于一切。所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泰戈尔,《飞鸟集》)爱情的痛苦是生命中避免不了的一部分,因此伟大的爱情正是战胜巨大痛苦后所产生的生命的崇高感。在这种痛苦以及征服痛苦的过程中,诗人改变了无神论思想,笃信宗教,用心祈祷来最高限度地感受爱情、享受生命、求得解脱。他将所有的美好情感“伴随祷告一起飘散”,即使爱情幻化做“灰烬”也要将它“永远留驻在我的悲凉的心底……”。也许,只有面对十字架虔诚祷告才能“让我的名字时刻响彻你的耳际”,让她记住自己“在花园中,在黑夜里,在分别时最后道出的乞求的话语。”(《追求荣誉》,1825)这种静穆的祷告使诗人求得了暂时的心灵解脱,这种日渐深厚的宗教情怀也深化了诗人精神探索的生命意义。

2心灵的“苏醒”

两年的幽禁生活,暂时的内心平静并不能掩盖痛楚的情思纠缠。“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普希金开始寻找一种“心灵复活”的力量。1825年夏,昔日故友安娜•凯恩的出现像朵圣洁芳香的“玫瑰”,赋予诗人一种神秘的力量。“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之美的精灵。”(《致凯恩》,1825)“纯洁”是善良的象征,“精灵”是善与美的物化,普希金将深爱的凯恩比作“纯洁之美的精灵”,将其超凡的美升华为与天仙女神相提的美,这种意象的丰满使诗人对故友美轮美奂的比喻超越了时代的魅力,赋予了宗教的神性。“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心中的一切又重新苏醒/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灵感、眼泪、爱情———这正是普希金生命创作的全部,而真正让诗人在精神危机之际重又复活、心灵苏醒的力量之源却是神圣的爱情。这种爱情有如十字架上雕琢的玫瑰,以基督的神性拯救了诗人抑郁、空虚的心灵,释放出智慧与灵感的光芒,给予了普希金创作的激情与生活的勇气。所以,这段洋溢着生命意识的柔情不仅带给诗人一种幸福的回忆,一种不期而遇的快乐,还有一种相见时若有所失的甜美。而甜美的重现“复活”了诗人的灵感和激情,“复活”了诗人那颗“明朗的忧郁”之心。

神性的复活

1826年,普希金终于结束了长达6年的流放和禁居生活,重返阔别多年的莫斯科和彼得堡。诗人有如凤凰涅,以宗教的神性重新复活。

1对爱的敬意

在彼得堡普希金有幸结识了考古学家奥列宁的千金———安娜•奥列尼娜。诗人对她充满了情意,而奥列尼娜也曾表白说:普希金是“当时她所见到的最有趣味的人。”1828年夏,普希金的求婚却遭致奥列尼娜父亲的拒绝,这份爱情也由此中断,但对这段爱情的赞美却流传至今。在《我曾爱过您》一诗中,诗人表达出心灵“复活”之后的一种大爱与无私。被拒绝的爱情没有激起诗人的恨意,真正的爱情是高尚的,是对爱人幸福的一种期望。普希金的诗句虽然朴实无奇,却意境深远,饱含着忧郁的情思和深邃的哲理。“爱情,也许/在我心里还没有完全熄灭/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在如此简单而真实的言语之中,体现出这段感情的至美和精神的圣洁。诗人已将自己的爱化作了默默无语、无欲无求的期盼,只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幸福。同时,诗人又不得不掩饰自己的真情———“我对她说:您多么可爱!心里却想:我多么爱你!”(《你和您》,1828)这是一种大爱,一种超脱俗世的爱,也是一种“折磨”的爱。诗人“忍受着嫉妒的折磨”,心在等待什么?还是在期待什么?“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诗中的这句“宗教祈祷词”印证了诗人面对爱情时内心神性的复活。在“嫉妒”与“折磨”的煎熬中,诗人对恋人的关心和担忧之情至诚至深,最终抑制住常人难以超脱的羞怯与嫉妒,忍受着常人难以忍耐的折磨,只为一种伟大而高尚的情感———爱情。在瞬间的爱情与永恒的幸福之间,诗人选择了后者。所以,诗人愿在上帝面前为爱人寻求十字架的保佑,保佑自己的“玫瑰女神”永远幸福,保佑另一个人也能像自己一样爱她。诗人在真爱之后意欲摆脱世俗的羁绊,达到超然释怀的心境,这种对爱人的遥视和保佑投射出的是对爱的敬意,也让我们更加敬仰这位伟大的诗人。

2对爱的超然

虔诚的祈祷和大爱无私让普希金渐渐淡去了心中的忧郁。在对人生有所期盼之时,诗人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玫瑰花开。1829年冬的舞会上,莫斯科第一美人娜塔丽亚•冈察洛娃走进了诗人的内心。《我们一同走吧,我准备好啦……》一诗将诗人对爱的追求表达得淋漓尽致:他忘不掉“使人痛苦的少女”,他要“拜倒在她的脚前”,他要向她“年轻盛气的愤怒投降”,他要把“惯常的贡礼———爱情,重新给她献上”。普希金对冈察洛娃的爱是坦诚而真挚的,甚至为她“诅咒青年时代,那些讨厌的恶作剧……诅咒那调情的细语……”(《当我紧紧拥抱着》,1830)。诗人第一次向未来的妻子忏悔了过去的荒唐生活,以宗教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全部真挚的情感。诗人甚至把冈察洛娃比作圣母,使人既看到她外在的美,又体会到她内心的神圣。“画面上仿佛从彩云中走下/圣母和我们的神圣的救世主/她的神态庄严,他的眼中智慧无量/他们慈爱地望着我,全身闪耀着荣光/没有天使陪伴,头上是锡安得芭蕉树。”(《圣母》,1830)诗人面对画中的“圣母”和“救世主”言出美好的设想。从宗教的角度,“圣母”拥有母性的光环,充满了仁爱,将神圣和爱普撒人间,象征着美丽、宽容、灵魂升华和神的大爱;而“救世主”则拥有智慧的光芒,有如诗人自己以诗歌的光芒将智慧传达给世人,拯救人的心灵。“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造物主/派你从天国降临到我家,我的圣母/你这天下最美中之最美的翅楚。”这些诗句是《传道书》中“凡事都有定期”思想的反映。诗人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这美之最美的“圣母”则是诗人一直追求的女神。“圣母”肩负着“慈爱”与“拯救”的神圣使命,她的降临以慈爱的光芒拯救了诗人充满期待的情怀,使得心灵净化超脱。她以神的旨意激起诗人创作的热情,让诗人对其称赞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称“圣母”为“天下最美中之最美的翅楚”。这是普希金的爱情顶峰,也是全新爱情的开始。1831年,普希金与冈察洛娃举行了婚礼。六年之后,普希金为真爱决斗而逝。这段能够拯救诗人心灵的爱情没有进行到底,但人们并没有忘记诗人在诗歌中所表达的真挚情感和哲理。这些情感炽烈、无私,超脱了世俗因素,净化升华至审美的境界,进而唤起人们内心深处对爱情的祈祷,为爱甘愿承受十字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