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林黛玉人物赏析(推荐3篇)

红楼梦林黛玉人物赏析 第1篇

【关键词】《红楼梦》;林黛玉;薛宝钗;比较

在薛宝钗出现的第五回中,书中就对林黛玉与薛宝钗的形象进行了比较:“(薛宝钗)年纪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不及。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下无尘。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头们亦多喜与宝钗去顽。”

一、玉带林中挂――林黛玉形象探究

贾宝玉与林黛玉第一次见面时对林黛玉的感觉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对林黛玉在整书的形象――多心、灵慧是一个高度概括。曹雪芹对林黛玉的才气在文中进行了浓墨重彩的刻画,尤其到了海棠诗社成立后,对林黛玉的聪慧描写达到高潮。别人作诗往往搜肠刮肚、冥思苦想,林黛玉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或抚梧桐,或看秋色,或和丫鬟们调笑”,似乎心全不在此,却在香尽之时“提笔一挥而就”,她过人的聪慧灵气可见一斑。

相比于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林黛玉丧母来到贾府,依傍外祖母和舅氏姐妹生活,寄人篱下的遭遇使本来就多心、敏感的她更加步步留心、处处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唯恐被人耻笑了他去”。在贾母房中吃饭时,贾母在正面榻上独坐,两边余有四张空椅,王熙凤拉林黛玉上座,林黛玉不肯就坐,十分推让了一番,后来在贾母的肯定下才告了座。在贾府的生活中,她是孤独的,除了对贾宝玉的真情,她处处收敛自己的感情,如履薄冰。[1]

在林黛玉在贾府生活的后期,她逐渐改变了初来时的敏感、少言谨行,慢慢展露出她的另一方面――恣意孤傲,追求自由,这也是她鲜明的性格特征。在当时的年代,在贾府这样一个腐朽没落的封建大家族中,林黛玉是其中最为渴望挣脱束缚,追求自主人格的特殊形象。但林黛玉并不是深刻的思想家,她对封建社会并没有清晰的认识,[2]也并不是在反对奴隶社会的层次上进行反击,而是对自然人性的一种渴望,对封建势力、虚伪的人际关系的厌恶使她表现出赤子之心。在《红楼梦》中,是唯一一位与贾宝玉在灵魂上相契合的知音。也正因为她的真实性情、不屈从于封建势力,才使敏感、多疑的她赢得了无数人的喜爱。

二、金簪雪里埋――薛宝钗形象分析

薛宝钗是《红楼梦》最重要的女性角色之一,在第三十七回,薛宝钗替史湘云安排螃蟹宴,向史湘云道出自己的处世之道:“又要自己得便宜,又要不得罪人,然后方大家有趣”。这种处事方法伴随薛宝钗的一生,是她善解人意、大方宽容的精神源泉。薛宝钗的形象所传达的是儒家传统的伦理道德,是以“仁”为中心思想,以“礼”为行为规范的典型代表。薛宝钗的感人之处就在于她将做人的道理发挥到极致,安守本分,识大体,顾大局,在人际关系的协调以善良为基本,又有难为可贵的理性。[3]

第二十二回薛宝钗过生日,唱戏摆酒,众人都来祝贺。贾母问她喜爱听什么戏,喜欢吃什么食物,她“深知贾母年老之人,喜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物,便总依贾母素喜者说了一遍”,使得“贾母更加喜欢”。从这些待人接物的细节上,便可见出薛宝钗的为人处世之道,她的善良、体贴都使她的形象更加完美,典型。[4]

三、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林黛玉与薛宝钗的形象比较

在对贾宝玉的感情上,两个人都心怀爱意。但是在表现上却各有不同。林黛玉对贾宝玉的纯真爱情是真挚而勇敢的,在封建礼教森严的贾府中,依然能做到表里如一,充分表现出林黛玉的赤子之心。如此敏感的她在爱情中并不顾别人的言语,全心全意对待贾宝玉。[5]但是由于林黛玉的敏感、多疑,使她本意接近的行为反而疏远了与贾宝玉的关系。最终在得知贾宝玉与薛宝钗成亲后,不惜以命殉情。而由于薛宝钗所受的封建传统教育,使薛宝钗形成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自己做主的观念,认为与贾宝玉谈情说爱是一种不道德、违背伦理的行为。所以,薛宝钗选择了隐藏自己对贾宝玉的爱意,不仅与贾宝玉保持距离,还刻意远离。虽然最终薛宝钗成为了贾宝玉名义上的“宝二奶奶”,却终是“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她根深蒂固的伦理思想最终成了她的婚姻,却也败了她的爱情。[6]

《红楼梦》通篇都用了大量的隐喻,在林黛玉和薛宝钗身上更是如此。对林黛玉的判词是两株枯木上挂着一围玉带,而薛宝钗的判词是雪中的一股金簪。此处便揭示了两位女性的悲剧命运,都是不得其位,遗憾终生。林黛玉的性格是冷漠、多疑,却真实、赤城,而薛宝钗隐忍、大方,端庄贤淑。林黛玉的一生更重情重义,为爱情甘愿失去性命,薛宝钗更顾全大局,她不会为了个人感情牺牲生命,而是一个传统儒家思想的坚定守卫者。在日常生活中,在面对个人感情与伦理规则相冲突时,她总是不自觉地选择压抑个人感情遵守伦理原则。这是一种对传统儒家思想的高度认同,并且是一种积极主动地信仰。在四十二回中,林黛玉因行酒令而提到《西厢记》《牡丹亭》中的诗词,薛宝钗立即进行训斥,并用自己年幼热衷于《西厢记》《元人百种》等“闲书”,后在成人之后,在封建家长的教育下“改邪归正”的体会进行教育。可见长期的封建传统教育环境已经使儒家思想在薛宝钗的心中根深蒂固,宁可不识字,也不要因“杂书”移了性情。[7]

相较于林黛玉的真性情,薛宝钗是一个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她的性格中充满了丰富而复杂的矛盾纠葛,与林黛玉相比,她温柔大方,沉静淡泊,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但是她受封建礼教的束缚深重,无形中将封建礼教的思想融入到做人的准则中,将封建社会的功利主义与儒家的伦理道德融为一体,是一个性格丰满、真实的人物形象。

结束语

林黛玉与薛宝钗两位是《红楼梦》中大放异彩的重要人物,这两个人物形象的比较对于《红楼梦》的主旨理解具有重要意义。以为支持一方贬低另一方对于深入原著是无益的,读者应对林黛玉与薛宝钗的性格进行全方位的分析,客观地看待这金玉之缘。

【参考文献】

[1]赵云瑾.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薛宝钗、林黛玉人物形象比较分析[J]. 现代语文(文学研究),2011,19(05):42-43.

[2]方铁桥.浅析《红楼梦》如何用诗词塑造人物形象――以林黛玉和薛宝钗为例[J].现代语文(文学研究版),2011,23(06):17-18.

[3]胡文炜.评《红楼梦》后四十回的宝黛形象[J].辽东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42(06):22-23.

[4]丛培欣,丛培梅.浅析林黛玉、薛宝钗形象[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05(01):17-19.

红楼梦林黛玉人物赏析 第2篇

关键词:林黛玉;人物形象;悲剧意义

在《红楼梦》中,薛、史、林三位是描写较多的角色,其中林黛玉的个性使她从大观园的众姐妹中脱颖而出,“潇湘妃子”表现了曹雪芹想要描绘的不食尘世烟火、跳出人世间的仙子形象,又把竹子安排在潇湘馆以衬黛玉之品格。如此精心安排,黛玉的一生却以悲剧收场,这不得不让我们有所思考:林黛玉的魅力从何而来?她的悲剧又有什么意义?

1气质个性

容颜娇美

才华出众

黛玉的诗才不只是《红楼梦》众人知道,所有读过《红楼梦》的读者都为之倾倒。

《红楼梦》动用大量笔墨、创造了大量诗词来显示黛玉才华横溢、颇具“咏絮才”的诗人气度。在贵妃省亲时,借元春对黛玉替宝玉所作的诗的另眼相看,侧面体现黛玉的才华在园中姐妹的超然地位。她触景生情所作的《葬花吟》、《桃花行》、《秋窗风雨夕》等佳作,一一体现了她的多愁善感和高超的诗才。而且黛玉写诗往往是“一挥而就”。写诗时她信手拈来之作总能引来喝彩,这衬托出了她的才思敏捷,且高于大观园中众才女,也可见她积淀之深。黛玉的诗并不局限于伤春悲秋, 还会写出像“毫端蕴秀临霜写, 口齿噙香对月吟”这样潇洒的,像“孤标傲世偕谁隐 ,一样花开为底迟”“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这种富于哲学意味的诗;也有“铁甲长戈死未忘”“驰城逐堑势狰狞”的铮铮之意, 也有“盛世无饥馁, 何需耕织忙”这样颂圣的。这些诗反映了她性格的多面性,使形象更立体,也表现了她能够驾驭多种题材的强大能力更可以从诗中看出她所具备的不屈服于世俗的傲骨。因为这些,红学家赞她“才、情、性三者具备”,是一个作品既有质量又有数量更有性情的诗人。

清高孤傲

林黛玉被许多人认为尖酸刻薄,实际上这只是她率真、不做作的表现。她不像赵姨娘一样,为了寻求在贾府中的一席之地,违背自己的本性,最后连自己的女儿也瞧不起她了。她也瞧不起刘姥姥,将其称为“母蝗虫”,并不是因为对方身份低微,而是因为刘姥姥为了巴结贾府作践自己以逗趣取乐。她自尊自重,也尊重别人,所以对于香菱的请教,她能热枕相接,并说:“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为师。她给香菱耐心地讲解诗的做法以及要求,她还将自己珍藏的诗集借给香菱,为她挑选出阅读篇目,乃至帮她批改习作,堪称“诲人不倦”。对香菱尚可如此,可见她的孤傲并不绝对。在元妃省亲时,她奉旨作了一首五言律诗应景,显示了她的洁身自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更反映了她对地主阶级的大胆叛逆思想。

多愁善感

初入贾府,林黛玉就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明白虽然自己作为贾母的外孙女,可以得到她的“呵护”,但毕竟不是其“孙女”,自己不可能享受到作为贾府人员的各种待遇,自己的生活是寄人篱下的。在生活琐事中,林黛玉能够用敏感的心去洞察人情世故,但面对各种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也只能自哀自叹。在爱情中,宝钗和宝玉的“金玉之说”使敏感的她更感威胁,一次次耍小性子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真心。后来贾府的一系列变故、封建家长们的一系列手段对她身心造成的伤害因敏感而多愁的性格放大得更大,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她最终加重病情,吐血而亡。

2 性格成因

黛玉的美貌是她的先天优势,她的气质是后天培养的。首先,她的才华来自于父母对她的教养。林家因为“支庶不盛,人丁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且“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又于去岁亡了”,“命中无子”,对唯一的后代黛玉“爱之如掌上明珠”,“使她识几个字”,“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叹”,充男孩养的办法让黛玉有更多的机会学习,也是她才华出众的原因。且年幼丧母,先生可以教他读书,却无法传播封建礼教,这样让她的思想与一般传统女性有所不同,她不顺从于封建思想,她要叛逆,要争取自由。

黛玉的清高是从父亲林如海那耳濡目染来的。林如海的身份是前科的探花,生前又是巡盐御史,林家更是书香世家,他的嫡妻是贾家人,但林如海与贾家的接触并不亲密。可见他对贾府的腐败奢靡是不屑的,他是清高的。黛玉作为他的女儿,对金银之物需要却并不上心。孤傲则来源于从小被捧在掌心上的她对逢源别人的不屑。另外,她对宝玉一心一意,宝玉虽对她也有情有义,但宝玉对众女儿是博爱的,黛玉的孤傲不失为小女儿吃醋的表现。

黛玉也是自卑的。从掌上明珠到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是“外孙女”不是“正主儿”,背后缺少家族的支持,这些都是她自卑的根源。她将自己寄托在与宝玉的“木石情缘”上,这一寄托又被更让大家看好的“金玉良缘”打破。她的自卑使她小心翼翼敏感多疑,她的敏感又让她多愁,注定了最后的悲剧。

3 悲剧意义

林黛玉的悲剧是注定的,这一点从全文开篇的“还泪之说”便可以看出。作为封建体制下的贵族小姐,她的思想中却很少有封建的色彩。她的思想行为与她的生活环境格格不入,自然逃不了被环境吞没的悲剧。黛玉象征了封建社会女性的独立意识,她的死是用最决绝的方法来证明她与封建制度抗争的意志。她是封建家族文化的叛逆者和牺牲者,也代表了女性摆脱封建束缚的自我意识的开始。贾府的衰败意味着封建体制的没落,也意味着新时代的展开。

参考文献

[1] 《红楼梦》曹雪芹著

[2] 王瑜. 林黛玉形象摭谈

[3] 黄锦群. 林黛玉人物形象的现代解读

[4] 田爱兴. 林黛玉人物形象的思想性格

[5] 龙朔. 浅论《红楼梦》中林黛玉的人物形象

红楼梦林黛玉人物赏析 第3篇

【关键词】《红楼梦》;人物形象;出场设计

全国高等职业技术教育_规划教材五年专教科书语文选篇《林黛玉进贾府》,节选自《红楼梦》第三回《贾雨村夤缘复旧职,林黛玉抛父进京都》,对于这一回的赏析,大家的观点基本一致,即宝玉与黛玉的初逢。这一情节上承一二两回所叙说的前缘的描写,后开四五回人物情节的铺展。而整个前五回又是全书的序,可见这一情节在全文中的重要位置。

一、精于挑选,委以重任,通过身份的独特,拾串起繁杂的情节,牵扯出关系各异的人物

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是个冰雪聪明、才思过人、而又孤高冷傲、多愁敏感的弱女子。她的秉性来自于家庭教育,祖辈四世封侯,父亲林如海虽断了世袭,却能发奋苦读,凭着“学而优”博得个鼎甲出身,探花及第,钦点巡盐御使,林黛玉这个侯门小姐就出身于这样的世禄之家,又是书香门第的家庭。林如海膝下无儿,就将独生女当成儿子来抚养,又因黛玉聪慧,所以聘请饱学之士任西席,专教她念书。这样的家庭熏陶下的林黛玉怎不才思过人。加上林如海是以“学而优”仕进,当然看不起那些靠祖上荫功戴上花翎的膏梁轻薄之流,甚至对现居工部员外郎的贾政,虽是内兄,却也不将他放在眼里,要不是考虑到贾政为人谦恭厚道,他也不屑于去求他的托孤的人情。由此可见林如海的孤傲,再看他平素教女儿“惜身养福”即不贪婪,有节制,亦可见其为人清廉。在父亲影响下的林黛玉怎不孤傲不群,清高自衿。

丧母之后的林黛玉,不得不尊父命去投靠外祖母。而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这早已为母亲生前所告知。黛玉到外祖母家当然不能贻笑大方,加以寄人篱下,怎能不“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所以黛玉到贾府后观察必然是精细的,判断必然是审慎的,以林黛玉的聪慧精明,加上她有意的观察,贾府的内内外外,方方面面,从门前的石狮到屋里家具的摆设以及各色人等的服饰,举止、谈吐、她全都看在眼里,默记于胸。曹雪芹就是借林黛玉的观察,从而介绍贾府的概况,既符合情节发展的需要,又符合黛玉这个人物的个性特点。

要介绍贾府,特别是要贾府内的那些主要人物在一时间内陆续登场,就要考虑什么机缘,什么事情,什么场合,什么人物,来牵针引线,把这纷繁复杂人物情节给拾串起来?看来只有林黛玉堪当此任,只有这位远来的至亲、新遭大故的孤女、贾母亡女的唯一骨肉的到来才能惊动上至贾母、邢、王两位夫人,下至李纨,熙凤、迎春三姐妹;不仅惊动内眷,还惊动了贾赫、贾政、宝玉。曹雪芹借林黛玉这个人物来揭开贾府各院的重重帷幕,人选即恰当,情节又合理,也只有在这样的悲喜交集的会见中,才更容易显现一些人物的性格。

二、牵针引线,顺藤摸瓜,借助人物的活动,推动情节演绎,展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在这回书里,是贾府这个典型环境、贾府中众多典型人物的第一次露脸。曹雪芹借林黛玉的活动,将典型环境和典型人物一一展现出来。如对环境的描述,林黛玉坐着轿子行近宁国府,展现在面前的是街北的两个大石狮,三间兽头大门 ,门前列坐着华冠丽服的十来个人,门上匾额是“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林黛玉判断其为贾府之长房。到荣府时从进门到换轿夫的转折,雕梁画栋的游廊厢房,穿红着绿的丫头们,处处显示贾府的雍容富贵。在贾政堂屋时,抬头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有御书的斗大三个字:“荣禧堂”。“敕造”和“御书”,可见贾府的尊荣富贵的原由。而“荣禧堂”内青绿古铜鼎、待漏随朝墨龙图,宴居之所的文王鼎、美人斛的摆设无一不显出主人以“忠君、勤政、守礼、尊法”自勉和标榜。

贾母的出场倒能贴切显现其对林黛玉的疼爱和关切,所以不待外孙女进门,自己就颤颤巍巍的迎了出来相互抱头痛哭。作为贾府的“老祖宗”即封建家族的一家之长,她的至高无上的权威也展露无余,老太太一哭,“当下地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在接下来的“贾母用饭”的过程中,黛玉更是深有体会,“丫环仆妇个个敛声屏气,严整恭肃,连一声咳嗽也不敢出”,家人之间,繁缛礼节,冷酷可怕,这就是封建贵族阶级的家庭专制。所以贾母可以一手培育宝、黛的爱情之苗,也可以残酷摧毁她们爱情的蓓蕾。

迎春三姐妹同时登场,虽打扮一样,但迎春温柔沉默,观之可亲,探春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惜春身长未足,形容尚小。她们和黛玉的见面虽然没有言辞的表现,但从不同的形容却可见其不同的性格。

王熙凤是贾府中杀伐决断、威重令行的铁腕人物。她的出场更是有声有色。就在大家敛声屏息的时候,她却放诞无礼,扬声说笑而来。好奇的黛玉抬眼看处,一个泼辣而又雍容富贵的掀帘而入。只见她头上珠光璀璨、身上彩绣辉煌,吊眼扬眉,苗条、春风满面、笑里藏刀。她在初会场合中的权谋机变,见风使舵,声形并现,令人可叹可畏。这位荣国府中庶务大权的独揽者的机敏和才干,就在首次亮相中已露出了峥嵘的头角。

贾赫、贾政虽然没有露面。但从他们的居住环境中却显现了各自的性格特征。贾赫的小巧别致、树石皆好的院落,许多盛装丽服的姬妾、丫环,加上他“身子不爽”、“怕见了伤心”的虚套的传话,早就显现了他的为人。贾政也因斋戒去了,未见黛玉,但从“荣禧堂”的摆设和黛玉所见的“半旧的枕褥、椅套、炕桌上的书籍茶具”可见兄弟俩的不同,也见出贾政是个封建正统的卫道士,封建礼法的恪守者。

三、巧于安排,极力渲染,多角度侧面烘托,浓墨重彩描绘,为主要人物的登场铺垫造势

一部《红楼梦》 ,假若抽出贾宝玉和林黛玉着两个主要人物,恐怕就难于流传下来,当然假若少掉了如王熙凤、贾母、迎春、惜春等人,同样会逊色很多。在节选的本回里,这些同样重要的人物已经次第暂露头角,而主要角色的出场却有些姗姗来迟,或者可称是呼之欲出,而又犹抱琵琶半遮面。黛玉的形象虽经旁人眼观,侧面有所描写,但也只是潦潦几笔,不够明朗,而宝玉就更是“如雷贯耳”,却是难识庐山真面目,黛玉虽急于一睹表哥“顽劣混世”的风采,但也只能从妗母口中再次证实传言的不虚。

实际上,对于宝玉与黛玉的初逢的安排,曹雪芹却是煞费苦心的。在作品的首回,曹雪芹一开始就将读者引入这样一个似真似假、若隐若现、亦仙亦凡的境界中:这边是气象赫赫的荣国府,那边是仙乐频频的太虚境。女娲炼成的“通灵宝玉”被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至“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去了结风流公案。而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为酬报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甘愿随他下世为人,把一生的眼泪还给他。基于曹雪芹在作品的艺术构思中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两个人物的重要分量,他俩人的出场也就有了前面匠心独具的设计,即在全书序幕中亮相,在两心相通时出场。于是有了第三回中两人初次相会的精彩场面。

在曹老先生的笔下,写尽贾宝玉的风流神采: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如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项上金缡缨络,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宝玉。换了冠带之后,依然是“面如敷粉,唇如施朱;转盼多情,语言长笑。天然一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风情,悉在眼角。”这一切在黛玉的眼里,除了感受到其秀美的形象和动人的风采,更领会到它的秀美的容貌蕴含着一种“可心会而不可言传”的亲切和孺慕,“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曹雪芹以极其细腻委婉的笔触把这个多情善感的少女的内心活动刻画得异常真实自然。

在林黛玉的眼里宝玉的容貌风度“最是极好”,在宝玉的眼里,黛玉的容貌风度又如何呢?“两弯似蹙非蹙鉴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微微。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时似弱柳扶花。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多三分”。在宝玉眼里,黛玉的“愁、泪、病、弱”自是与众不同,所以他一看罢,马上笑道:“这个妹妹我见过的。”宝黛的初逢以宝玉的摔玉而结束,这也预示着他俩的爱情将以悲剧而告终。

这里所论述的虽然只是《红楼梦》第三回中人物的出场,但足于让我们看到曹雪芹惊人的艺术才华,不论是人物的刻画,环境的描写、情节的安排无不是理有固然,事有必至,从而充分展现了其现实主义艺术手法的高妙和传神之笔的不同凡响。 【参考文献】

[1]游国恩. 中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3.

[2]袁行霈. 历代名篇赏析集成[m]. 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